“什么?结婚!”拉德隆瞪大了眼睛,问道:“情况属实吗?”。
阿尔叹了口气,道:
“是,他不但要结婚,还要叫上一群贱民跟他一起结婚……”。
众人都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片刻后,拉德隆试探性地问道:
“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在他婚礼的时候……”。
阿尔摇了摇头。
拉德隆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但阿尔现在越来越受倚重,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阿尔越来越受这群圣域强者的器重了,尤其是苇河重伤之后,形势越发艰难,奥拓一胜难求,阿尔站出来缓解了正南道的战线压力,此外还有颇多良策,可以说是居功至伟,受到如此重视也属于正常。
“收缩战线,加强防御,严令前线各部队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不得出击。”。
拉德隆深吸一口气,他也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出击就是白白送死,他也只能颓丧地点起了头,对阿尔道:
“一切都依你,我们都老了,或许你才是对的,我跟霍尔德斯商量了一下,也该给你更大的权利了。从今天开始,前线的战事你一人总揽,只要敌军没有推到王城,你做的任何决定就不用向我们汇报。”拉德隆语气平淡,却处处透露着淡淡的哀伤。
阿尔闻言,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可微微颤抖着的身体出卖了他。
他穷尽前半生所争夺的那名为权力的东西终于开始毫无后患地倒向了他,这意味着他只要不死,日后必然能成为奥拓的国王,这个国度的一切权柄、资源都将毫无阻滞地任由他调动,只等一个契机,奥拓的所有臣民都将跪伏在地上,神情激动地呼喊国王万岁。
此刻,阿尔的身躯在不知不觉中默默地高大起来,他的胸膛被自信充满,也跟着挺了起来。
此刻他的心里只剩下惊天动地的雄心壮志,他在心中默默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带着奥拓脱离战争的苦海,也要让奥拓重现辉煌。
他要成为中兴之主!
拉德隆默默地观察着文斯的反应,面色依旧平静,并没有任何欣赏或者不悦的波澜。
“对了,文斯怎么样了?”拉德隆看向兰斯。
“那毒药显然是息雨的手笔,他太了解我们两个了,无论我们怎么努力,所有的炼金祭司一起上阵,都无法让那毒药蔓延的速度减缓一分一毫。”。
拉德隆叹了口气,他瞥向霍尔德斯,不咸不淡地问道:
“你不是在炼金祭司工会投了很多金币吗?难道没有一个人能解开这毒药吗?”。
霍尔德斯闻言,脸色通红,欲言又止。
他很想告诉拉德隆有一个人绝对能解开这毒药,但他也明白,现在说这种话就相当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他也很想告诉徐旷,他真的后悔了,当他看到被水系魔法打得一片狼藉的森林、当他看到那在圣域强者的威严中屹立不倒的徐旷、当他看到文斯身上那块如同死神诅咒的骇人黑斑时,他真的后悔了。
辞空死了、苇河重伤、文斯身中剧毒,时日无多,就连他自己也险些被燕双雕杀死,如果没有永耀帝国的介入,现在对方只怕已经攻入王城了。
可如果他当初能温和地对待徐旷,能等到徐旷跟雅兰成婚,能看到他们的孩子出现在人世间,能以岳父的角色训诫徐旷,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霍尔德斯想到这里,身躯不由自主地佝偻下去,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下一刻,他面色通红,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视线逐渐模糊,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拉德隆等人面色大变,纷纷围到霍尔德斯面前,检查起他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