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名年长的军官打断了刀疤军官的话,说道:“各位,首先声明,我是部分认同克兰多的提议的。现在的形势大家其实也很清楚了,我们必须要承认,我们已经没有既要又要的资格了,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在无数条让我们感到难过的道路中,选一条相对没有那么难受的。眼下的局势,想办法拉别的大国制衡魏国人,我认为是可以接受的,而且在大国的彼此制衡之间,我们没准可以保留相当一部分的独立空间。”
他看向刀疤脸军官,道:“起码我们可以试着向契塔人发出邀请,不管怎么样,契塔人对干涉别人家事这种做法一向极为忌讳,虽然我不清楚他们秉持这种策略是出自何种考量,但这一点在世界上至今有口皆碑。”
“而且和他们谈互市,谈投资也会比其他国家更加轻松,纵观世界各大主要国家,契塔人在谈生意时开出的附加条件也是相对最少的,很多事情都是在商言商。”一个军官补充道。
会场的气氛终于稍微轻松了一些,很多人又对未来有了一线希望。
“但是……”坐在查帕斯身边的阿德察微微皱了皱眉头,“联盟汗国离我们实在太远了,契塔人怎么可能会为了我们,冒险跑到北雨林洲和魏人博弈?他们在外事战略上可是一向求稳的。退一万步讲,就算契塔人同意我们的请求,只怕他们也无力抵消魏人在北雨林洲的影响啊,如果魏人强要进行武力干涉,契塔人真能喝阻住魏人吗?”
“总参军阁下,不管怎么样我们总得去试一试,如果真的成功了,魏人多少会感到投鼠忌器不是吗,总归能多出一些希望来。”一个军官说道,“难道我们还有别的路可以选吗?”
会场沉默了下来,似乎也没有谁能再想出更可行的方案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查帕斯。
查帕斯仍在低头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了头。
就在他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喧闹声和嘶喊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查帕斯和阿德察都同时起身,大声向外面值守的士兵问道:“出什么事了?”
然而帐篷外面回应他们的只有数道惨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惨叫声结束后,外面再无声息。
“到底出什么事了?”查帕斯又问了一遍,心中涌起了一股浓浓的不详感。
一个粗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奉坡耶将军之命,捉拿卖国贼查帕斯和阿德察,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出来!”
如同水被倒入了沸腾的油锅,整个会场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炸开了。
查帕斯的身子晃了晃,他扶住了身边的座椅,事到如今,哪怕再愚钝的人,都能想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了。
身处末路之时,这些天里内心一直不堪重负的查帕斯反而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他在心中苦笑了一下,随后看向身边义愤填膺的同僚们,说道:“大家不必惊慌,我出去看一看情况,他们要找的是我。”
“领袖,不可啊!”阿德察急切地喊道。
但是查帕斯没有犹豫,他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义无反顾地向门口大步走去。
查帕斯掀开了布帘门,走出了营帐,迎面看到了一排正在用弓箭瞄准自己的弓手。
下一息,一支绑有羽毛的木箭刺入了他的胸膛。
一念之间,查帕斯的脑海中闪现过无数的回忆,年少时遇到的那些瘦骨嶙峋、卖儿鬻女的灾民,长大后四处游学的经历,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们把酒畅谈国家的未来,举起义旗时战友们坚定的目光……
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箭矢也扑了过来……
……
在大帐之内,阿德察等人全都站了起来,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