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着今日的发现。
“啊?啊!”石承回过神来,蠕动的嘴唇一张一合,含糊不清地应了两声。
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后,石承用衣服擦了擦自己的右手,从衣兜里取出了白天做笔记用的记事簿,将其展开到石承手工绘制的地图那一页,放在了昏暗的油灯旁。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了,按部就班行事就可以。”石承说着,又咬了一大口肋排,“吴能,你可以看看我今天画的图,上面还有什么疏漏吗?”
“这灯也太暗了。”吴能嘟哝了一句,俯下身子,终于看清了绘图周围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看了一会儿后,吴能抬起头,“倒是……没有什么遗漏,只不过……我记得,前场的西南边应该还有一驾浮空车的,就是一种能够载人在半空中漂浮前进的载具。厢房附近有一个特制的水渠和一架水车,是用来引水的,但是宗门出事之后,这些机关就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是被师兄师姐们亲手毁掉了,还是被那些进攻我们偃门的狗杂种拖走了。”
“据我推测,筹划进攻偃门的元凶在四年前的惨案中恐怕也没有从偃门身上得到太多有价值的物事,我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曾看到过的典籍资料,似乎也没有哪一卷提到偃门机关术在偃门覆灭后出现了外泄的情况。”说到这里,石承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推测而已,眼下不能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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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能直起身,在心中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下山这四年来的经历,似乎也确实没有听说江湖上有哪个势力突然掌握了机关术或开始推行使用机关装置。
他摇摇头,低下脑袋准备继续翻阅石承的笔记,笔记上的字很是清晰,读起来也很快。
“等等……”吴能愣住了,“为什么,笔记上的字一下子变清晰了。”
“老石、老铁,你们有没有发现……”吴能抬起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两个同伴全都怔在原地,两双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吴能的身后。
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不知何时,只有一盏昏暗油灯照明的帐篷里骤然亮堂了起来。惊骇之下,吴能连忙转身,发现自己身后的帐篷布,已经被帐篷外不知何处而起的光芒给映得泛白。
“这光是……”铁面愕然。
石承是三人中最快反应过来的,“快,我们出去看看!大家注意保护好自己。”
三人冲出帐篷,很快,站在高台上的三人就看到了让他们心灵巨震的一幕。
在原本幽冷黑寂的断壁残垣上方,此时正停留着一团耀眼的白色光球,光球的形状并不规则,外表仿佛沸腾中不断改换着形状的岩浆,远远地看去,就像一团白色的火焰一般。
鬼火!
石承三人的心头不约而同地浮上这个想法。
此时此刻,在一片离石承三人所处的位置尚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山坡上,一位身穿黑袍的中年人面朝着黑夜中那团如火苗般跃动的白色光点,虔诚地凝望着偃门遗迹所在的方向。
晚风吹拂起中年男人的发梢,他俊逸的面容上挂着久经艰辛的风霜,他的脖子上则有一道狰狞丑陋的胎记,此时正好与夜色完美地融为一体,就像他身上的袍服一般。
“卜天录……我就知道,你一定,还在这里。”
喃喃自语的声音从男子的口中流出,转瞬间消失在了山风之中。
怪客心刃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