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姨,你不觉得你这话问我,特别奇怪吗?”殷拾一言难尽的问,“你要防备我,我这寄居在你们家的人,我有啥资格说话啊?”
沈玲龙当即拍掌,止了殷拾的话。
在任若楠和殷拾不明觉厉的眼神,沈玲龙似笑非笑道“寄居?你还知道寄居?”
殷拾莫名其妙,反问“我怎么就不知道了?我住在你家,我爹把我托付给你,不就是寄居吗?”
某些方面来说,这是实话。
但沈玲龙此刻自然不会肯定,她扯出虚假的笑容否认“不,你不是,你是给我做儿子了。”
任若楠“!!!”
此刻,若不是殷拾在这儿,她非常想扯着沈玲龙的衣裳大声喊问你儿子还不够多吗?!
任若楠这个旁观者都震惊沈玲龙上的这出戏,更别说当事人殷拾了。
殷拾嘴唇并不干枯,但他依旧忍不住舔了舔,手指点着墙壁,一点点挪在桌边坐下。
他盯看一脸虚假笑容的沈玲龙,咽了咽口水说“沈姨,你别说笑话了,我爹才不会让我给你做儿子呢,他,他还等着我给他抱照片呢。”
本该激动反驳的语言,被殷拾说的小心翼翼。
沈玲龙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且问“是吗?你爹给你怎么说的?原话是什么样的,你可想个清楚了。”
这话别有深意,叫殷拾皱巴着脸,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缄默良久,殷拾迟疑道“就是跟我说,以后让我好好跟着你,说沈姨你一定会照顾好我的,让我好好活着,等他做出大事业回来接我……以后给他养老抱照片。”
说到最后,殷拾自信起来了。
他抬头看向沈玲龙,信誓旦旦道“你之前不是也说我爹要我给他抱照片的吗?怎么可能是给你做儿子啊,别开玩笑了。”
沈玲龙不紧不慢,她道“我可不跟你开玩笑,你自个想想,让你以后好好跟着我,我会照顾好你,让你好好活下去,这些话,可不就是托孤吗?至于等他做出大事业来了接你,这么多年了,你爹做出过大事业吗?”
殷拾一顿。
说起托孤这个词,殷拾由不得想到了殷余成天再他耳边说过的话,曾经乡下能饿死人的年代里,他就是被他娘这样给托付给殷余的。
现在转过身来,又被殷余托付给沈玲龙了。
看着他眼中黯然,沈玲龙浅笑道“先不说你爹做不做得出来大事业,就算做得出来,你觉得他还你这么一个抱照片的人?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爹日后能够做出大事业,也想让你给他抱照片,但他需要时间啊!”
殷拾没作声,低眉颔首。
见此,沈玲龙不仅没有安慰,反而总结道“这时间,也许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在这些你爹没有成功的时间里,你爹就是把你给了我做儿子。”
这种偷换概念的手段,沈玲龙用得极其顺手,原本没这个意思的话,沈玲龙应是捏造出这么个意思来。
对付成年人都是没问题的,别说殷拾这么个八九岁的小孩了。
不过这小子没作声,沉默不语,似乎在以无声反驳沈玲龙。
沈玲龙也不在意,她换了条腿翘着,笑看殷拾,且说“既然是给我当儿子,我防备你,还是不防备,当然是要问过你的意见了。”
听到这儿,实在没忍住说“你难道还会提防你儿子吗?!”
沈玲龙坦荡的很,她说“不会,但前提得是我儿子,我瞧你这样,对你爹念念不忘,到家里来了,也是似乎要做客人的样子。”
说着她视线直向殷拾,目光灼灼,带着几分冷冽的审视。
极具气势的视线,叫殷拾冷不丁头皮发麻,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