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医也是一愣。
他之所以这样问,还是因为在赌徒的身上感受到了厚重的生命气息。
因此他判断,赌徒应该和他一样是旧世界的人。
所以他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谁知赌徒居然坦言自己没有学过历史。
狱医有些尴尬道:“那就没办法了,你不知道中世纪的历史,这件有趣的事就没办法和你分享了。”
赌徒也有些无奈。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没有文化带来的不便。
没有办法,他从小在赌场长大。
虽然有赌场工作人员给他带来的书籍,但是其中并不包含历史这方面的书。
因此,对于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赌徒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正当赌徒准备说些什么缓解尴尬的时候。
狭窄的道路旁边,导流槽里面的水流忽然变得湍急了起来。
以至于水面都出现了一道道小小的漩涡。
“哗啦啦”的水流声在甬道之间不停回荡。
赌徒眉头一皱,随后沉声说道:“有动静!”
说完这话,他朝着水流的方向快速奔跑的起来。
狱医刚刚反应过来,赌徒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急促的脚步声逐渐变淡,直到再也听不见。
狱医提着煤油灯急忙跟上。
可即便他已经用尽了全力奔跑,却连赌徒的尾灯都看不到。
再加上下水道中的地形错综复杂,到处都是岔路。
几分钟后,狱医站在一个三岔路口陷入了沉思。
他很确定自己迷路了。
身旁倒流槽里面的水流也恢复了平静,好似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黑暗中只剩下了他一人。
手中煤油灯的光芒努力地驱散着周围的黑暗。
灯芯在词条疯狂跳动,就像是在黑暗中挣扎的渺小生命一般。
狱医深吸了一口气。
腐败的味道顺着他脸上鸟嘴面具的进气孔钻入了他的气管。
不知为何,狱医感觉到肺部传来了一阵灼烧的感觉。
像是吸入了某种致命的有毒气体。
狱医心中一叹,他知道自己可能被盯上了。
他缓缓向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抵住了墙壁。
看着前方的黑暗,狱医眼中只有平静。
黑暗之中缓缓走出了一道身影。
说是走,其实更像是爬。
那道身影趴伏在地面上,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爬行着。
借着煤油灯散发出的橘黄色微光,狱医看清了来者的面容。
那是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可以称之为病态的脸。
在他脸庞的两侧分别长着一撮长长的胡须。
他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巴上面还有着稀疏的灰黑色毛发。
再看他的躯体。
此刻,狱医发现自己找不到词语来形容那一副躯体。
那是根本不是某种人形或者兽类的身躯。
那是由一只只腐烂的老鼠尸体裹在一起,组成的类似于躯干一样的东西。
那些老鼠的尸体,就像是被某种胶水黏合在一起的一般。
狱医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老鼠尸体那灰败的眼珠,以及那一绺一绺脏兮兮的毛发。
极致的腐臭味钻入了狱医的气管。
随着对方一步步靠近,狱医肺部那种灼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狱医没有试图逃跑,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逃跑是一种很不明智的选择。
他从身上的黑色风衣内取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