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刚才揩袖子的动作有点粗鲁了,有些娇贵的学子闻着味就嫌弃。
他整理了衣裳,发现没油沫子,还是簇新的样子,心里没那么急了。方才自信地走了两步,下了门口台阶,朝左边张望。
斜对角的酒楼里张望的学子又多了些,有一辆马车稳稳当当地向着这边走来。
“嘿,马车里坐得是谁,不知道这里禁马车的规矩?”
来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了,站衙役的后背处出声,给衙役吓了一跳,让到了旁边。
敢于坏规矩的,一般都是做规矩的人,没什么稀奇的,衙役不理这茬,怕惹祸上身。
车夫停稳了马车,跳下来,贴着车道,弯腰弓背。
来福和衙役被车夫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弯腰弓背的这是做什么?难道地面上有福钱要捡一捡?!
马车里突然伸出一只短小而圆胖的手,撩开了帘子,踩上了车夫的背,头居高临下地伸正了,最先落到眼里的是来福和衙役两人。
怎么都是呆呆愣愣的,也不上前来搭把手。小胖手不悦,春阳县衙的人真是没规矩,竟敢怠慢于他。
“那个瘦子,你过来。见到老爷下车,怎么不过来扶一把。”
瘦子?衙役比较了身形之后,原来叫的不是自己。退后一步,回到了门口,把来福显了出来。又瞅着来福,发现他也不害怕,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又在想坏主意吧。
来福在外一向是除了楚锦城谁都不怕,从来自诩只认一个少爷。
其他老爷都靠边站,不认识!
“不知是哪里的老爷?出门轻车简从,教人不好认人呀!这里可是春阳县衙,学子都要守一守规矩。”
来福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来人或许是个炮灰,推动剧情的,他就勉为其难问一句。
马车上的人就这么站着,半点没有说话的意思,眼看就要继续僵下去,倒是弯腰曲背的车夫瓮声瓮气回话:“临县县丞董思量,按府首命令协助春阳县县试。”
看得出来,这车夫已经有点承受不了老爷的尊躯了。
来福一头雾水,他跟着少爷没看见有这一条规定,也没有收到过公文,“哪里来的骗子。”
应该不是骗子!
一直竖着耳朵的衙役暗道不好,他把昨晚县丞托付自己的事情给忘了,跑下来拉过来福,说了几句。
来福虚虚道了罪,不情不愿地去马车边站着,准备搀扶这位董县丞。
“不用你了,我看你规矩不好,今天大日子没个眼色,还是换人妥当些。”董县丞一锤定音,不等衙役搭手,自己就踩着车夫下来了。
有腿还在这里为难人,也不是个好人,兴许比他还死得早。
来福挨他一道说,这厮讨厌归讨厌,但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正好借题发挥,于是准备先一步去找人过来替换,被衙役叫住了。
“你等会儿,这位董县丞规矩大,你若是抢在了他的前面,小心挨板子。”
来福听劝,老老实实目送董县丞一个人进了宅子,这个车夫怎么回事?他指了指车夫问旁边的衙役,怎么不进门随侍?
“租车行的,送到了就自己找地歇着,约定了时间办完了事再过来。”
所以规矩大的董县丞,他竟然一个人来的,过来送死的没错了。
“老哥,我确实不太懂门口的规矩,为了不给你添麻烦,准备换个人过来,让你不用一直担惊受怕。”
说完也不管人回答,来福自己就跳进去了,将不稳重的人设进行到底。
衙役笑着挥挥手,赶紧走,他收了钱,若是办不好事情,后头的日子不太好过。
有来福这个县首的心腹在,他心里挺紧张的,连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