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的门被推开,风雪涌进屋内,宫远徵笑意吟吟地看着我翻飞的衣袂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翌日雪霁风清,我一早便去了角宫,上官浅做了甜汤,意外地合我的胃口。
“远徵弟弟都有夫人了,你还在这儿兴致勃勃地喝甜汤?”宫尚角剜了我一眼。
我和宫远徵商议的事情尚未见眉目,于是暂时没有告知宫尚角。
我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用绢帕擦了擦唇角,“嫂嫂的甜汤做得当真不错,回头我得去讨个方子。”
“做给远徵弟弟喝?”他眉眼一弯笑道。
我摇了摇头,“他哪里需要我,你不也说了他都有夫人了。”
宫尚角的笑意散去,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不对,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斡旋江湖多年,心思缜密,我干笑了两声,“我们俩哪敢瞒你什么?”
“这要是搁以前,你不得把徵宫的屋顶掀翻?”
“哥!”我瞪了他一眼,“我好歹也是商二小姐,你怎么把我说得跟乡野村夫似的。”
宫尚角叹了口气,“你有那商大小姐的姐姐,一天使不完的劲追着金繁跑,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
他见我“面色不善”顿了顿道,“你比她好那么一点吧。”
话落宫远徵走进了正殿,“你去哪儿?”宫尚角见我起身问道。
“徵公子来找你应该是有事商议,我就不打扰了。”
“你要的药材,我已经吩咐人找到,放进医馆库房了。”
“知道了。”
宫远徵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什么药材?”
“一些难寻的药材而已。”宫尚角见宫远徵一脸平和蹙眉问道,“你不着急吗?”
“着急什么?”宫远徵不解。
宫尚角指了指门口,“凌姑娘做了徵宫的随侍,冷商没生气?”
“生气呢,没见她都喊我徵公子了?”
“她要是不生气,你又该跑我这儿独自饮酒了。”宫尚角叹了口气,“你就不怀疑凌姑娘?那毒只有她能解,是不是也太巧合了?”
宫远徵点了点头,“确实可疑。”
“凌姑娘出身苗疆,那里有许多奇毒异术,多年前我与冷商也曾在明月谷被冷山派算计。”
“哥,我派人查过了,凌姑娘给我的药引似于苗疆的百草萃,现在宫门已经有药存了。”宫远徵眉眼凌厉,唇边扯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宫尚角轻笑一声,“远徵弟弟长大了,知道未雨绸缪。”
“哥,你不是说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吗?”他挑眉笑道,“凌姑娘现在应该感到危险才是。”
暮色沉沉,凌西芷打发侍女邀我去喝茶。
踏进正殿,我蹙眉笑道,“凌姑娘,你这房间熏香味道真好闻。”
她站起身行礼,“二小姐。”
“听下人说二小姐一直被失眠之症困扰,我们苗疆有一种安神助眠的酸桂茶,便想请二小姐过来尝尝。”
“凌姑娘有心了。”我接过茶杯,垂眸一顿,“这茶汤闻着颇为清香,想必是凌姑娘家乡的好茶了。”
凌西芷手持蒲扇,轻轻煽动着炉火,“今日请二小姐前来,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我抬眸轻笑,“凌姑娘,但说无妨。”
“宫门都说二小姐与徵公子自幼一起长大,我想着多了解自己未来的夫君,特请教于二小姐。”
她故意咬重“夫君”二字,望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确实,整个宫门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徵公子。”我放下茶杯勾唇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落凌西芷的笑容一僵,“江湖传闻徵公子曾亲手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