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我戒备的神情不知所措,刚想上前一步,晚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二小姐!”
我拉住她的手将她挡在身后,难以平息内心的慌乱偏头问道,“他是谁?”
晚樱一怔,不解地看着我说道,“这是徵公子啊,二小姐怎么了?”
“他同你一起来的?”
“是啊,刚从医馆过来的。”
宫远徵眼眶泛红,委屈地伸出手说道,“我真的是远徵,你怎么了,冷商?”
我终于回过神来,慌忙扑进他怀里,他忍不住埋下头将我抱紧,手不断地抚着我的背,声音颤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徵宫正殿,宫远徵握着药瓶匆匆走进来,晚樱屏退下人,将门悄悄合上。
“我自己来吧。”
宫远徵忍着眸中的愠怒,语气不善道,“心神恍惚,连我都认不出来,怎么放心让你自己上药?”
晚樱已替我换好里衣,我指尖抚上领口,右肩被那一掌击伤,正隐隐作痛。
他见我犹犹豫豫,心下了然,“我派人去医馆寻女医官来。”
宫远徵放下药瓶站起身,我拉住他的手腕,抬眸时眼尾微红,“算了,还是你来吧。”
里衣从肩头拉下后露出大片青紫淤痕,在凝玉般的肌肤上格外惹眼,宫远徵蹙眉不忍道,“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对方到底是谁啊?”
我垂下眼眸,片刻启唇道,“是你。”
他眼眸陡然瞪大,“你在胡说什么?”
“是跟你容貌相同的人。”
宫远徵上药的手一顿,他盯着我的眼睛不可思议道,“和我相同容貌?”
我点了点头,宫远徵突然倾身上前,额头相抵的瞬间我呼吸一滞,清冽的药香萦绕在周身,我急忙撤身向后。
他盯着我惊诧的样子道,“也没得热病啊。“
“我说的是真的,他跟你容貌相同,所以我才会错认。”
宫远徵知道出云重莲已助我恢复内力,愈发不解,“他内力在你之上?”
“应该不相上下。”我垂眸回想祠堂里他的招式,整个宫门武力能与我不相上下的只有宫尚角一人,但显然不是他,“不是宫门的武功。”
宫远徵瞥了眼我肩上的伤,“那你怎么会被他打伤,还让他逃跑了呢?”
那人跟宫远徵的容貌、身形几乎一致,我在最后一刻还是狠不下心伤他,宫远徵看我吞吞吐吐挑了挑眉,“你不会把他认作我,所以手下留情不忍伤他吧?”
“万一真是你呢……”我低声狡辩。
宫远徵放下手中的药瓶,半带轻笑道,“好不容易和好,我珍惜还来不及。”
“还好不是你……”我垂眸喃喃。
他叹了口气,拿起木牍继续上药,冰凉的药膏抹在伤口处我眨了眨眼,“我伤了你一次,当时只想随你而去。”
第一次在宫远徵口中听到自戕的事,我眼波流转低声道,“尚角哥哥都告诉我了。”
“我知道。”他垂眸靠近我肩上的伤口,轻轻呼出凉气,“如果你再离开我,我还是会随你而去。”
我拉住他的手腕,视线相触,咫尺相闻的呼吸落在脸侧,他喉结悄悄滚动一声,“倘若哪天我不得不离开……”
宫远徵眸光颤动,眼底的酸涩染红眼尾,他垂眸摇了摇头,发间的铃铛声落于我耳畔,“别留我一个人,除了哥哥,我只有你了。”
我拥住他的肩,轻颤的眼睫浸湿,他抬手拉上我肩头的里衣,将头埋进我的颈窝,许久哽咽一声,“没有你的话,徵宫太冷了。”
云之羽:清冷几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