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扬,看向她含笑的眸子,“那有劳四小姐了。”
“风长老客气了,还请在此稍候。”宫絮羽话落也不等宫远徵言语,立刻行礼退了出去。
我端详一眼宫絮羽离开的背影,待她走出医馆开口道,“四小姐礼数如此周全,可全然不像徵宫的随侍。”
宫远徵冷声道,“风长老此言何意?”
“徵公子既然喊我一声风长老,见了我为何不行礼?”我目光停留在宫远徵紧绷的下颌,“徵公子与角公子之间不谈礼数,便对长老也不尽礼数了?”
宫远徵自知理亏,别扭地偏头喃喃道,“让身子抱恙的人行礼,风长老倒也是不近人情。”
“徵公子打伤我时可讲过人情?”我喉间生出几分哽咽,听上去多了几分责备。
宫远徵闻言顿了顿,低声嘟囔道,“我分明无心,再说你不也讨回来了吗……”
方才被他为难,我胸口闷意未消,此时不依不饶,“那算是扯平,徵公子仍需向我行礼才是。”
宫远徵紧抿着唇,沉默半晌,猛地掀开被子,长发落在身前,起身时些许趔趄,我下意识伸手去扶他的手臂。
四目相对时隐晦的情绪从冰凉的指尖流逝,宫远徵盯着我徐徐放下的手,纤长的眼睫下闪过一丝失望。
他拱手垂首行礼,眉眼间氤氲着病气,气郁使他消瘦颇多,腰身尤薄。
蓦地我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宫远徵一怔,以为我免礼于他,刚要抬手却又被我强行压住,他不解地看向我,“风长老,休要欺人太甚。”
宫远徵见我半晌不语,愈发气恼,正要说话,突然掩嘴剧烈咳嗽起来,我立即倾身靠近抚了抚他的背。
刚握住手腕时探得他脉息不稳,气血迟缓,我心下不由得愧疚。
他眼尾泛红,闪动着水光,但还是倔强退后一步使我的手落空,“虚情假意。”宫远徵唇角下压,满腹委屈,“你其实根本不爱我吧。”
自负又自卑令他总是不断试探,以获得明确的爱意。
见他眼神躲闪,我心下叹息,忍住想将他拥进怀里的冲动,“远徵,不管我爱不爱你,你马上就要有自己的新娘了,那个人不是我。”
明明入骨相思却不能流露分毫,我心里煎熬万分。
宫絮羽也不过是为了出云重莲才做他的新娘,宫远徵自嘲般扯了扯唇角,“果然没有人爱我。”
云之羽:清冷几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