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的锦盒,紧张道,“怎么了?你受伤了?”
说着不由分说地将我的袖口上提了几分,一道清晰的疤痕裸露出来,“这怎么回事?”
我嗫嚅着不知该怎么解释,见他仔细地察看伤口,急忙编了个借口,“练剑时……不小心划伤的,不碍事的。”
“李云祉这般不知分寸?”他显然有些怀疑,但还是担心那伤口,连忙牵起我的手向外走去,“走,跟我回医馆,给你上药。”
“不用了,阿徵。”
“不上药会留疤的,你不是最不喜身上留疤吗?”
斡旋江湖归来时我浑身是伤,那时候我跟宫远徵说过甚是厌恶身上的疤痕,他为此研制了许多祛疤的药膏。
“那锦盒呢?”我回头瞥了眼尚留在桌案上的锦盒。
“只是纸鸢风铃和一些解闷的小物件而已,回头再看吧。”
*
医馆内宫远徵用木牍小心翼翼地为我上药,我抬眸瞥见窗口长势颇好的出云重莲,忍不住弯起眉眼。
宫远徵余光瞥见怔神的我,顺着视线望过去,有些不解地说道,“也不知为何,我不在的这几日,出云重莲的长势反而更好了些。”
“那当然是我照顾得好。”
他勾唇浅笑,上好药后边收起药膏边说道,“看来你更招它喜欢,那姐姐以后要常来医馆才是。”
“那你可要提前跟侍卫下令,否则我是不能自由出入你这医馆的。”
宫远徵抬眸,眼神变得羞赧,“你可真记仇。”
“跟你学的。”
他也不恼,只盯着我的眼睛露出羞涩的笑,“以后你可以自由出入医馆,想什么时候来便来,绝不会有任何人拦你,徵宫同是。”
“我如何信你?”
他思索片刻,解下腰间徵宫宫主的令牌递给我,“有了这个,医馆和徵宫,你都可以说了算。”
我接过令牌,上面刻有宫远徵的名字,字迹已有些许磨损,自年少失去双亲后他独担起医馆和徵宫的责任,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年少的孩子。
我拉过宫远徵的手,将令牌放至他掌心,“这令牌的责任太重,我只是希望想见你的时候不被拦在门外。”
宫远徵垂眸吸了吸鼻子,他知道自己年少时总是爱生闷气,而我从不与他计较,心口难免生出一丝悔意。
我见他神色低落,想岔开话头,余光瞥见桌案上的藤条,连忙问道,“阿徵近日在做花灯吗?”
宫远徵平缓了下情绪,微微点头道,“上元节要到了,我想给你和哥哥各做一盏花灯。”
他眼眸忽而莹亮起来,满是期待地说道,“我这次去旧尘山谷,已有许多店家在准备上元灯节,姐姐,想不想一起溜出去看花灯?“
离开宫门的三年,我们再也没有一起看过花灯,前年他被宫尚角误伤,去年我昏睡了一年,都错过了一起看花灯的机会,听他说起,我倏地也有些期待。
但前几日在宫门遇刺,凶手并未抓到,贸然溜出去,安危恐难预料。
宫远徵看出我的担心,“我们乔装一番,掩人耳目,应该不会引起注意的。”
见他满心期待,我点点头,“那我们便去吧,阿徵。”
云之羽:清冷几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