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凶。”我轻轻推开他,在小姑娘面前蹲下身,“别哭别哭,哥哥不是故意的。”
“我哪里凶了?”宫远徵抱臂嘟囔一声。
见那孩子越哭越凶,全然没有停下的意思,我抬眸看向他,“给她道歉。”
宫远徵指了指自己,“我给她道歉?”
我握住他微凉的指尖,拉他也蹲下身,“快点,哄小孩儿的嘛。”
难得温存的拥抱被打断,宫远徵不情不愿,“哪里冒出来的小鬼,没眼力见儿……”
他瞥一眼我,抱臂撇了撇嘴,半晌憋出一句,“对不起。”
小姑娘一听竟真的止了哭声,抽抽嗒嗒地擦了擦下巴上的泪水,“你怎么自己在这儿呀,你娘亲呢?”
那孩子抬起娇嫩的手指了指我,“娘亲。”
宫远徵的眼睛陡然睁大,错愕不已,当即拉住我的手腕站起身,“你别胡说啊!这个姐姐还没成亲呢,怎么会是你娘亲呢?”
小姑娘见他语气不善,嘴角微微下垂,作势又要哭起来。
宫远徵见她委屈的模样,手足无措地摆了摆手,“你别哭,别哭!”
他余光瞥见不远处卖糖葫芦的小贩,立即说道,“哥哥给你买冰糖葫芦,求你别哭!”
我见他一副无奈的样子,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勾唇笑道,“你是不是找不到娘亲,认错人了?”
小姑娘抽噎两声,向旁边挪动一步,抬手指了指我身后的方向,“我娘亲在那儿卖花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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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方才指的并不是我,只是因为不够高,才让我们误以为她把我错认成娘亲了。
“那你拽我衣服作什么?”宫远徵不解。
小姑娘机灵地偷瞄一眼远处的娘亲,凑近我们身旁悄悄说道,“我想吃冰糖葫芦,但我身上只有一个铜板,还差一个铜板,娘亲说糖吃多了,牙会掉光的,不肯再给我一个铜板。”
她委屈地低下头,小声嘟囔道,“哥哥可以借我一个铜板吗,我可以让我娘亲给你们编花绳,当作回报。”
宫远徵与我对视一眼,忍不住轻笑一声,他一边从钱袋中取铜板,一边说道,“你娘亲说的对,糖不能吃多。”
他将铜板放在小姑娘的掌心,“不过今日是上元节,去买你喜欢吃的糖葫芦吧。”
小姑娘买到糖葫芦后开心地道谢,我笑着回眸时宫远徵将手里的糖葫芦递过来。
“你不是也偏爱甜食吗?”
华灯下他青袍玉立,一手提着兔子灯,一手拿着冰糖葫芦。
我怔然地望着他,心底忽而有一种无法触摸的无力感。
“冷商?”宫远徵见我不语,上前一步。
我没有接过糖葫芦,而是握住他的手,倾身尝了一口,“嗯,好甜。”
“哥哥,姐姐,你们快来呀,我娘亲会编漂亮的花绳!”小姑娘已跑回娘亲身边,站在不远处向我们招手。
我压下心底的不安,牵起他的手,向小姑娘走去,“走,阿徵,我们也去编一条新花绳吧。”
宫远徵垂眸盯着我自然而然牵起他的手,温柔的笑意落在唇角。
街边酒肆的二楼,两道身影隐没在花灯光亮的背后。
“都准备好了吗?”
“公子放心,一切已准备妥当,只等您下令。”侍卫余光落在街中央,我正牵着宫远徵的手向前走去。
斗笠的黑纱遮住了那人阴狠的神情,袖口下攥紧的双手,青筋暴起。
云之羽:清冷几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