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打冷商的主意。”他收回手,眼里满是烦闷。
“你这个'又'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打过冷商的主意?”
“你现在不就在打她的主意?”
“我要是真想打她的主意,这五年还用得着等你回来?”饮酒后又吹了冷风,月长老面色晕开薄红。
宫远徵清冷的黑眸染上点点愠怒,“那也得她愿意啊?”
“你这不心知肚明吗?”
谁也没回答对方的话,但好像又把事情说明白了。
月长老睥了他一眼,冷风拂过鬓边白发,“我好歹也是长老,救了你这么多次,徵公子,你敬重我一下。”
“你什么时候救过我?”
“她的命都是我救的,我救她不等于救你吗?”
似乎也有道理。
宫远徵默了一息,而后放下指尖的酒坛,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他把头偏向一旁,撇撇嘴,敷衍地拱了下手,“行了吧?”
“你到徵宫来不会就为了讨一句谢吧?”
月长老没好气地放下酒坛,犹豫了片刻,从袖口拿出一个瓷瓶。
“这你应该不陌生吧?”
宫远徵坐下身,接过药瓶后打开闻了闻,蹙眉道,“你怎么会有这相思子?”
“你被李云祉从宫门带走后,冷商身负重伤,这毒是那时我为她疗伤时发现的。”
相思子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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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长老理了理衣袍,“你知道她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宫远徵眼眸忽地泛起酸意,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让我把相思子还给她。”月长老看向宫远徵,唇边勾起一抹苦笑,“斩杀点竹,她原本就没打算活下去。”
眼尾的温热不受控制地落下,宫远徵仓促回过头,饮下一口酒,才平复心口的酸痛。
“当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有了阿沅。”月长老眸中的泪光在月色下隐隐闪动,“你应该感谢阿沅才是。”
“如果不是那孩子来得及时,你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月长老抬眸,认真道,“她撑了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都熬过来了,可亲耳听到你被生生折磨了三年,就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寻得的浮木被抽走了一般。”
绷紧的弦彻底断掉了。
月色沉沉,正殿的门被悄声合上。
宫远徵在榻边坐下身,望着我安静的睡颜,缓缓勾起唇角。
咸涩顺着鼻尖悄声落下,他缓缓俯下身,轻吻落在我额头。
起身时微红的眼眸睁开,四目相对,他怔了怔,“睡不踏实吗,姐姐?”
宫远徵抬手将我鬓边落下的碎发别至耳后,柔声道,“我一直守在殿外,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只要一见他,李云祉的话便立刻回响在我耳边,心酸泛起,慢慢模糊了双眸。
“不许哭。”
他不想放我回后山。
饮酒后冷白的肤色染了酡红,褪去几分清冷,墨眸也蒙上了一层水雾,“莫山先生让我们暂时不要相见了。”
不允我哭,他低头时眼泪却不禁掉落,“今夜饮了酒,我实在忍不住,你好好睡一觉,忘掉我来过吧。”
“求你。”
他本就生的唇红齿白,醉酒后眼眸水光盈盈,说的话也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看上去似与多年前分别时没什么变化。
我惺忪的眼眸安静地看着他,不等我回答,微醺的气息迎面吻了上来。
带着酒晕的脸绯色一片,吻得小心又克制,不沾染一丝情欲。
万籁俱寂的深夜,轻柔的吻抚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