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闪过一抹绝望和无力,“可怎么办呢,我那时连问你还爱不爱我的勇气都没有。”
他抬手拭去我眼尾下坠的眼泪,心疼不已。
当时因我为救玄冥而要舍弃冷月刀,宫远徵知道我站在门边,但还是赌气没有当即推开阿绮。
“后来你被尚角哥哥和月长老骗回宫门,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欢喜阿沅,更担心你若不爱我了,得知阿沅的存在,会不会也像旁系那般要把他抢走。”
所以当时在医馆他与阿沅意外相认,我十分戒备他触碰阿沅。
“那时的我,除了阿沅,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宫远徵阖了阖眼,他今日落泪一方面确实是出于对我要去旧尘山谷的难过。
另一方面,他想让我把心里的苦楚说出来,缓释心绪,疏解郁疾。
“我怎么跟你说那些委屈呢?万一你心里早就没有我了,那我连最后一丝体面都没有了。”
我眼泪彻底止不住,只想毫无顾忌地大哭一场,将这些年的心酸全部讲给他听。
“阿徵,那时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但我又很怕你恨我,爱着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真的快把我逼疯了……”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如此坦诚地告诉他,我有多爱他。
年少的经历让我在感情中没有任何安全感,所以从来不会明确表达真心。
我始终觉得交付真心与辜负真心总是相伴而行。
可这一刻,我只想让宫远徵知道我这些年不敢宣之于口的爱意。
他倾身过来吻我的额头、眼尾、鼻尖,最后落在唇上,轻柔辗转,极尽温柔。
“从年少起我意识到对你不是简单的喜欢之后,你就再也没从我心里走出去,姐姐。”
他温声哄着,满目疼惜,“我不想承认,但我真的不想你去见那些面首,我嫉妒得发疯。”
吻又落在唇角,轻柔抚慰,“你能不能不要去了?”
我伸手揽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颈间,努力平复心绪。
须臾略有心虚地说道,“但我这次真的需要去见面首。”
宫远徵的眼眸一瞬被妒意侵占,早已没了方才的“大度”。
他手臂稍一用力,锢住我的腰身,带着我落入软榻之中,“你再说一句,明日就真的休想下榻了。”
“不是,我真的有要事。”
“什么要事需要去见那些面首?”宫远徵脸色阴沉地要命,全然没有了方才小白兔一般的纯情与委屈。
我抵住他的双肩,心虚地眨了眨眼,“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
余音被密集的吻堵住,喉结滚动,他一遍遍地温声唤“姐姐”,炙热的爱意让彼此密不可分。
“姐姐,你哪儿也别想去。”
云之羽:清冷几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