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作所为,夫人可以不计较,不代表我不计较。”宫远徵迈出两步,偏身时眸光锐利,“以后谁敢怠慢冷夫人,就别想活着出宫门了。”
旁系的为难是明面上的,许多下人背地里受旁系的唆使,也没少见风使舵。
侍女们惊出一身冷汗,慌张地跪下身,连连称“是”。
翌日,我让晚樱去了趟商宫,将去旧尘山谷的日子又延后了些许。
接连数日,宫远徵都是深夜才返回徵宫,夜半醒来,身后是他温暖的怀抱,搭在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体温穿过寝衣贴着肌肤,我渐渐可以睡得安稳。
但他每次都是天蒙亮便起身去医馆了,我知道他一时很难接受,于是只能逃避面对我。
天寒地冻,院中青柏枝头在冷风中抖落簌簌碎雪。
晚樱将早膳在桌案上摆好,我坐下身,见阿沅还未进殿问道,“阿沅呢?这个时辰他该来了。”
“昨夜大雪,许是山路不好走,小公子便来得迟了。”
晚樱将香炉打开,清出灰烬,窗口落雪未停,寒意料峭。
话音刚落,屋外一阵喧闹,侍卫快步跑向正殿,走得太急,在门口狠狠摔了一跤。
“慌什么?出什么事了?”晚樱问道。
那侍卫连忙爬起来,跪地喊道,“夫人,旁系在徵宫外拦住了小公子,玄冥动手打伤了几人。”
之前数次被旁系驱赶,我以为他们又要闹事,快步走出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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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樱抓起衣桁上的披风,追出正殿时忽而止了步子,她拉过一个侍女急道,“去医馆找徵公子,快去!”
殿外大雪纷扬,下人们刚洒扫出的小路又铺上了一层细雪。
玄冥站在台阶下右侧,刀口直指前方,阿沅惊恐地躲在他身后。
我一出徵宫大门,见阿沅浑身发颤,脸色惨白,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急忙走下台阶,将他揽进怀里,“没事,别怕,娘亲在这儿。”
他一见我,眸中立刻涌出泪水,委屈地哭道,“娘亲……”
抽泣让阿沅说不出囫囵话,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叔公说我是……是……”
我鼻子泛上酸意,以为旁系又散播那些所谓野种的谣言。
抬手接过晚樱递来的披风将他裹住,抚了抚阿沅的背,“阿沅,乖,你有爹爹,爹爹很爱你,不要听他们胡说。”
他用力眨了下眼睛,豆大的泪珠在披风上晕染开,“不是,娘亲……”
玄冥微侧过身,眼里凌厉怒色未减半分,“夫人,是圣疮一事。”
阿沅浑身发颤,一张小脸满是泪水,我心里积压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双眸冷下来。
这五年来,只要他们不动阿沅,我一直忍让,没想到一味的隐忍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欺辱,气性翻涌直上。
“去给我取刀。”
晚樱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是……是……”
“阿沅乖。”我将他鬓边的碎发理好,努力压住眼底的怒意,柔声哄道,“先进殿,娘亲马上就来,一会儿我们一起用早膳。”
这时旁系那位“德高望重”的叔父抬手指着阿沅,厉声道,“这小孽种哪儿也别想去!”
我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咬牙忍着脸色未变。
抬手捂住阿沅的耳朵,倾身在他耳旁说道,“娘亲今日给你做甜汤,午后我们去角宫,向小婶婶讨广寒糕吃,好不好?”
他止了哭声,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还凝着委屈,抽噎地点了点头。
晚樱取回冷月刀,我沉声吩咐道,“带小公子进殿,把门合上,正殿的书案旁有徵公子新买来的灰陶响鱼。”
“是。”晚樱满目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