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烛火在门扉上落下一片阴影,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宫远徵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偏头对晚樱说道,“医官待会儿来徵宫,你带领下人上上下下洒扫一番,殿外的熏香里放入苍术和雄黄,切不可懈怠。”
“膳食和汤药放在门口,按照夫人的吩咐,任何人无事不可靠近正殿。”
晚樱手心不自觉捏紧,俯身行礼,“是。”
宫远徵回过身,苍栩从灯火照不尽的走廊拐角走出,黑暗中的白发渗出阴冷的寒意。
“动手。”墨眸含上愠色,清冷俊逸的面容透着肃杀之气。
苍栩垂首时微微勾唇,讥诮笑意愈发凉薄,应声退下。
廊下只剩宫远徵一人,他缓了口气,克制住心口翻涌的怒气,垂落身旁的手蜷缩了一下。
他轻拍了下门,语气放柔,“姐姐,只有我一人了,你开下门,让我看看你。”
虚弱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我指尖落在门扉上的身影,应道,“阿徵,你不要进殿了,会沾染圣疮的。”
“我们俩还要留一人照顾阿沅。”
他阖了阖眼,心口痛楚流出,“阿沅被哥哥接去角宫了,他们会照顾好他。”
我没再应声,圣疮凶险,即便没有阿沅,我也不想让他沾染。
他知我的心思,嘴唇泛白,轻声说道,“医馆繁忙,我是要回去的。”
“你让我看一眼,确定你现在无事,我才能安心回医馆。”
我眼睫轻颤了一下,克制住眼眶的酸楚,指尖落在门栓上,内心挣扎不已。
“冷商,我前几日不刚刚跟你说过,要你依赖我一点吗?”他又拍了拍门,眼睛发红,“姐姐说爱我,我就当你答应了。”
静默许久,木质门栓滑动的声响一入他耳中,宫远徵立即抬手抵住门扉。
大门推开一条缝隙,风雪涌入,凉意通沁,令我浑身一颤。
瘦削修长的指尖出现在我眼前,他当即握住门边。
身患圣疮,我身上力气本就所剩无几,他一用力,身子便从被推开的空间迈入。
大门砰地一声合上,我后退几步,眉心微皱,“你别过来。”
他唇瓣用力地抿了抿,只觉眼眶酸痛,“如果是我患了圣疮,你会丢下我一人吗?”
我不会,显而易见。
见我垂眸不作声,他叹了口气,“那你觉得我怎么忍心丢下你一人?”
他向前一步,我又不自觉地退开一步,隐忍着哽咽道,“阿徵,我还是不想你沾染……”
心就要被我微弱的哭声揉碎,“你不是在为我考虑,你是在折磨我,姐姐。”
“我一听你受了伤,就立刻返回宫门。”他望着我,眼神里满是委屈,“痛恨自己前几日为何不好好与你说话。”
他又上前几步,伸出手臂,一脸哀伤,“别生我的气,姐姐。”
“我原本是想在你回到宫门时为你举办一场盛大婚仪,却没想到你要和离。”
“不是真的和离……”
他已行至眼前,指腹拭去我下颌的泪,“对我来说,都是一样难过。”
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背,我额头抵在他颈窝,闷声道,“可我的难过也不比你少。”
宫远徵闻言唇角微微下垂,“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在一起。”
“少主能不能立刻走火入魔而死。”他在心里腹诽道。
知道我手臂受了伤,他单手揽住我的腰,真切的拥抱才让心底的担忧退去少许,“你要做何便做吧,但一切了结之后必须让我给你一场圆满的婚仪。”
“好。”
我侧脸贴着他胸膛,听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