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密山谷,夜色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银翎镖击中刀刃,火花飞溅,在一片昏暗中燃起一簇微弱的光亮。
持刀者被深厚内力震得后退几步,抬眸,闯入视线的是一双充满寒意的墨眸。
他神色一惊,下意识趔趄半步,还未及反应,幽昙寒魄针已穿透喉咙,落于身后的树干上。
血流从嘴角下坠,视线凝滞,向后栽去。
红玉侍一拥而上,剩下三人见寡不敌众,伺机逃窜,但为时已晚。
宫远徵快步上前,一把扶住萦风的手臂,见他浑身血色尽染,回头吼道,“过来几个人,送他去医馆!”
萦风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反手抓住宫远徵的手臂,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抬起来,可咽喉已被血腥糊住,他努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顺着他的指尖,宫远徵心下明白他所指的方向,该是阿沅所在的地方。
“还……还有……还有两……两人……”抖得厉害的气音几乎要被风声淹没。
宫远徵眉头紧蹙,满眼急切,“还有两人在追捕阿沅?”
萦风听后没来得及点头,指尖便从宫远徵手臂滑落,彻底失去意识,摔在了地上。
侍卫赶过来搀扶起他,玄冥等一众暗卫从迷雾中跑出,“徵公子!”
“找到阿沅了吗?”
“属下在山里迷了路,还未寻到小公子。”他眉宇间凝着愧疚,声音像是被密林的雾气浸染,充满浓重的自责和悔恨。
方才阿沅被带出角宫,玄冥也没认出来那并不是宫远徵,而是萦风。
*
风雪涌入,药房一片肃杀之气。
宫唤羽抽出腰间的佩刀,迈步向前走去,“无量流火的图纸在哪儿?”
冷月刀脱鞘,我先发制人,刀光疾起,“既然不顾亲族之情,你便是外人。”
身子轻轻一跃,刀风凌厉,双刃相交,一股冷冽的劲风带起锦袍,“无量流火绝不可能落入外人之手。”
“玄石内功已成,你不是我的对手,冷商。”未持刀的手挥拳而出,猛然击向我腹中,狠厉带风,直攻要害。
强大内力幻化成虚影,我身形急退数米,落于院中,右脚点地,借住刀尖才勉强站稳。
“哥,回头是岸!”众人追出药房,宫子羽大声喊道。
“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了,这宫门终将是我宫唤羽一人的!”他双目泛上血色,掌心内力流转,玄石内功已让他走火入魔。
“本该就属于我的执刃之位,我要亲手拿回来!”
宫唤羽攻势迅猛,我与宫尚角身影变换,刀光与月华融为一体,疾飞而去,可即便交替进攻,也根本无法占据上风。
他双臂猛然抡起,内力冲出,我们回身撤步,青丝扬起,方才站稳。
几枚暗器飞来,雪重子一众人将宫唤羽围在中间。
“交出无量流火图纸,我可以留你们一命。”
“做梦!”
我来不及阻止,月长老和雪重子的刀尖已急斩而去,宫唤羽佩刀入鞘,双手接住刀刃,后脚抬起,踢开身后偷袭的花公子。
寒锋闪过他的眼睛,宫唤羽松开双手,内力当即释出,狠击向两人的腹部。
两人双双摔倒在地,一口鲜红落于衣衫。
宫唤羽此时瞳仁猩红,发丝飞扬,神色骇人,“不自量力。”
“果然是邪术。”雪公子急行至雪重子身边,将他扶起。
身旁花公子伸向雪公子的手落空,他撇撇嘴,揉了揉胸口,自己爬了起来。
云为衫和上官衫站在我与宫尚角对面,中间隔着因催动玄石内功已疯魔的宫唤羽。
他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