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落宫远徵转身走出几步,我紧抿着唇,顿了两下呼吸,忍住没有追上去。
他忽而止了步子,眼底挣扎须臾,又转身走了回来。
如果是放在从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因为之前相爱,他可以偶尔耍耍性子,想让我多哄哄他。
但当下我全无记忆,他便没了任性妄为的底气。
他瞪我一眼,怒气冲冲地要绕开我,向偏房走去。
“去哪儿?”不安袭来,我凝眉问道。
“去把你关心之人扔出医馆。”
我回身拉住他袖口,“他救过阿沅,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想恩将仇报吗?”
“我要是真想恩将仇报,他早就身披黄土了。”
我放开手,没好气地睥他一眼,“阿沅的性子果然像你,任性妄为。”
“我还真的挺想再对姐姐任性妄为一次。”宫远徵上前一步,我被迫退后。
在院中等待许久,他身上携着冬日凄冷的寒气,眸光凛冽,我被逼得不断退后。
他的墨眸深不见底,我却觉得莫名熟悉,或许从前也常见到这双饱含醋意的眼睛。
小路拐弯处有一块青石板凸出地面,我撤步后退,半个脚掌蓦地踩空。
宫远徵眼疾手快,待我回神,腰肢已被紧紧箍住。
四目相对,我整个人瞬间紧绷,身躯相贴,温热气息洒在眉心,如同羽毛在心头一下下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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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乱来,这是医馆。”我全然不敢看向他幽冷的眼神,神色抗拒。
他冷笑一声,像是讥讽自己,轻抚住我的后背,揽着我站直,“我若想乱来,姐姐醒来的那晚就不会让你睡在坐榻上了。”
宫远徵松开手后退半步,眼神暗了暗,“夫人若无事,便回去吧。”
“我……我是有些事情要说与你的。”
他缓了口气,脸色仍阴沉着,“我给你煎了医风寒的汤药,马上就好,要随我去药房吗?”
“嗯。”
自失去记忆后这是我第一次来医馆的药房,宫远徵将汤药从药炉中盛出,快步走进里屋,放在我身旁的桌案上。
汤药尚冒着热气,药碗的滚烫令他指尖微微泛红。
他抬起手想摸向耳垂给自己降温,指尖却突然被攥住。
温热在冰凉的掌心融化,连同他眼底的清冷也被这细微的动作缓和几分。
刹那间,宫远徵浑身紧绷,看向我的眸光晃动些许。
“我……我手凉。”
视线撞上的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或许稍有不妥,刚要缩回手被他反握住。
宫远徵微微倾身,额头相触,清冽的气息扑在我脸上,“姐姐,不烫了。”
我慌忙退开身子,脸颊温热,心跳如鼓点一般,全然无法自抑,“热病今早便退了。”
他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拼命压制住想拥我入怀的冲动。
宫远徵的墨眸生得极好,平日里神情淡漠,情绪都写在眼睛里。
此刻隐藏的爱意流转于眼底,目光久久无法移开。
方才为了不让我摔倒,他将我拽进怀里,那抹熟悉的悸动抚慰了他失落的心口。
他指尖在我手上轻轻摩挲,犹豫半晌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让我抱你一下吗?”
我眼神忽而闪烁不定,与他温柔的眸光全然不同。
我们从前应该也深情相拥过的吧。
复杂的情绪在眸底跳动,无法忆起又无法掌控的无力感将我包围,我垂下了眼眸。
他松开我的手,眼睛变得黯淡无光,一抹难言的失落在眼底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