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沉,梨花飘至廊下,绕着风落在窗扉上。
我将汤勺凑近他唇边,目光从湿润的薄唇移至滚动的喉结,眸色沉了沉。
他脸颊红润微醺,喝下几口,忽而歪头盯着我看,“姐姐,你在羞什么?”
“我没有。”
“可你脸红了。”
他倾身过来,追着我躲闪的眼眸不依不饶,“你是不是看我喝醉了,想欺负我?”
“明明是你在欺负我。”
这几日他也清瘦许多,俊逸的眉眼下青灰色隐约可见,下巴瘦削。
我放下汤碗,指尖抚了抚他的脸,面有愧色,“疼吗?”
他眸中清朗的笑意凝滞一瞬,抬手握住我的手腕,“这里不疼,这里疼。”
葱白指尖被他牵着,落在胸口的衣衫上,我收紧指尖,莫名的自责涌上心口,“对不……”
“我方才说过了,姐姐再说对不起,我就亲你了。”他打断道。
宫远徵松开我的手腕,正色道,“而且当时是我气急,强迫了姐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垂眸缓了口气,思绪混乱,一时之间也说不清对他的感情。
可以确定的是只要不强迫,我并不抗拒他的靠近,甚至还对他有些许非分之想。
我阖了阖眼,莫名的羞耻心在内心翻江倒海。
“姐姐又在羞什么?”他眼眸温柔至极,薄唇含笑。
殿外打更声传来,夜幕下落雨声渐渐清晰。
我不答话,伸手推了推他,“你喝了那么多酒,该就寝了,我也该回后山了。”
宫远徵唇角的笑意瞬间全无,双肩耷拉下来,垂头喃喃道,“你又要丢下我。”
他像只淋了雨的长毛小狗,原本疯狂摇摆的尾巴一下子落了下来。
“不要得寸进尺。”我抬手摸了摸他耳后的发丝,安抚道,“再不睡,明日真的要日上三竿起身了。”
他垂着头不说话,指尖紧紧扣着我的手腕,喉咙发紧。
我晃了晃手臂,他就是不肯松开。
“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不能。”
宫远徵有些后悔,方才为何没有打发晚樱立即去后山把我的物件都搬回来。
“那你等我睡着再走好不好?”
他喝醉了酒,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去换寝衣吧。”
他犹豫地瞥一眼我的手,“你不许走,姐姐要是骗我,我就跟哥哥申请执刃令,去后山把你抓回来。”
宫远徵心里盘算着只要今夜留下我,明日晚樱将物件搬回来,我就再也无法回风宫住了。
“我不走,你快去吧。”
他起身走到衣桁前拿过寝衣时还不忘时时回头,确定我的去留。
宫远徵在屏风后解开衣袍,不便回身也要轻唤几句,“你在吗,姐姐?”
“嗯。”
“姐姐,我马上来。”
“好。”
“姐姐,你还在不在?”
“姐姐?”
我抿唇忍笑,故意不答,起身整理床榻。
昙花丝绒寝衣当即出现在身边,腰间的襟带还未系上,白皙锁骨下紧致的腹部若隐若现。
我的非分之想又多了几分。
宫远徵蹙眉,满脸气恼,指尖揪着我的衣裙,“干嘛不应声?”
“你先把襟带系好。”
他脸上还带着酒晕,眸中水光盈盈,褪去几分清冷,显得乖顺许多。
“我手臂疼,姐姐帮我系。”
我低头不敢看他,掀开被角,摆手示意他上榻。
宫远徵抬手扣紧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