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已痊愈了?”
宫远徵偏头蹙眉,方才太过紧张叔父为难于我,并未顾及旁系众人的状况。
他回头环视四周,见他们神色已恢复如常,不似从前那般疯疯癫癫,心下也愈发不解。
医馆的侍卫涌进院中,将旁系围在中间,就要拔刀相向时叔父忽而在我与宫远徵的注视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多谢徵公子和冷夫人相救,我旁系才得以逃脱癔症的折磨。”叔父嘶哑着嗓音哭道,旁系众人也跟着跪下身。
我俩看着他们感激涕零的模样面面相觑,宫远徵疑惑不已,凑近我轻声道,“你给他们解蛊了?”
我连忙摇了摇头,指尖仍捏着他的衣袖,“不是我,我还以为是你呢。”
他敛着眉,眼神满是警惕,又迈了半步,将我向身后拢了拢,嘟囔道,“叔父又耍什么花样?”
叔父见我们不接话,直起身涕泗横流道,“若不是小公子寻得那医治癔症的法子,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就要去见列祖列宗了。”
“阿沅?”我与宫远徵陡然一愣。
他跪着向前爬了几步,抬起双手,满眼感激,“以前是老夫有眼无珠,还望冷夫人宽宏大量,莫与鄙人计较。”
“之前在徵宫行刺你是少主指使老夫所为,他允诺我事成之后,待他坐上执刃之位便让老夫做徵宫宫主……”
宫远徵脸色阴沉下来,“叔父应该庆幸我夫人无事,否则我定让您偿命不可。”
“是,是。”叔父额头抵地,嘴唇颤抖,“望冷夫人原谅老夫一时糊涂。”
蝉鸣渐渐歇了,耳畔有风拂过,我久久没有作声,那五年的为难曾让我在宫门举步维艰,流言缠身。
我并不想原谅他,可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廊檐下,下人们正窃窃私语,身居徵宫夫人之位的我又不得不被迫“宽宏大量”些。
“原谅不了。”宫远徵先于我开口,眸光森寒,“趁我不在欺负她,让她受尽委屈,叔父有何脸面求得原谅?”
我抚了抚宫远徵的肩头,想平复他的怒气。
总觉得他此时的模样莫名熟悉。
他抿了抿唇,脸色稍缓,前几日争吵后我们一直僵持着,互不理睬。
此刻眸光流动,眼底晕开几分委屈。
沉吟思索片刻,我抚下宫远徵的手臂,走上前轻轻蹙眉道,“叔父以后远离我与阿沅,莫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老夫谨记,多谢夫人。”
宫远徵剜了叔父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阿沅人呢?把他带来,真是我的好儿子。”
“好儿子”三字,他格外咬牙切齿。
“小公子已一连数日待在角宫,不曾回医馆和徵宫了。”我身旁的晚樱垂首答道。
叔父额头重重磕在台阶上,神色愧疚,“能不能让老夫当面给小公子道个歉?”
宫远徵眸色晦暗,仍十分警惕,“阿沅尚且年幼,受不得叔父如此大礼,您的歉意……”
他偏头看我一眼,见我叹息一声后点了点头,不情不愿地继续说道,“叔父的歉意,我们夫妻替阿沅应下了。”
“医馆繁忙,叔父请回吧。”
叔父双臂撑住台阶,小腿微微颤抖,抿紧嘴唇,晃悠半天才站起了身。
经癔症的一番折腾,他身子骨已大不如前。
静默半晌,他眼神闪过一丝心虚,不敢直视我的眼睛,“那面首之事……是妺徵一时糊涂,老夫教女无方,在此也替妺徵道歉。”
我与宫远徵对视一眼,他眸色冷沉,“此事受到伤害和污蔑的是萦风……”
我还未说完,里屋的门被推开,萦风慢步走出来,神色低落。
“我不过是夫人买回来的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