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纱,层林尽染。
阿沅小跑着迈上台阶,向正殿走去,“晚樱,我娘亲不在偏殿,她在这儿吗?”
晚樱垂首行礼,“回小公子,夫人在是在,但……”
她话还没说完,阿沅就抬手要推开门扉,晚樱连忙侧身拦住,“小公子,夫人已经歇息了。”
“现在?这才酉时。”阿沅不解,忽闪着大眼睛盯着晚樱,“娘亲身子不适吗?”
她不知该如何作答,脸颊薄红,心下无奈,只希望自己小公子不要再问下去。
阿沅撅起嘴,蹙眉道,“那我更要看看娘亲了。”
“诶?”晚樱见拦不住,只好蹲下身握住他的肩膀,“徵公子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与夫人商议,小公子现在不便进去。”
“爹爹也在?”阿沅退后一步,今日出卖了宫远徵,他略有心虚地眨眨眼,“我倒是没什么要事找娘亲,不过是小婶婶传话说明日要做琼叶糕,我想让娘亲和我一起去尝尝。”
晚樱急忙说道,“明日一早奴婢就告诉夫人,小公子放心。”
阿沅点点头,瞥一眼紧闭的门扉,“那行吧。”
他转过身,嘴里嘟囔道,“那日在浴房外我告诉娘亲爹爹身上确实有伤,可爹爹非要我说那伤是采药不小心所致的,明明不是……”
“可我也没说什么……”阿沅自我安慰道,“爹爹应该不会知道我出卖了他。”
正殿内帷幔飘动,温热的泪滴不断落在我脸上,烫进心里。
“原谅我吧,姐姐……”
我指尖轻轻划过宫远徵的脊背,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战栗。
他颈间青筋微起,扬起下巴,吐息声越来越重。
呢喃低语与哽咽声掺杂在一起,他轻柔吻过每一寸泛着绯色的肌肤,彼此间的距离消失于无形。
山谷的风混杂着水汽,从窗扉的缝隙挤进来,室内燃起烛火,驱散了心间的冷意。
晨光微明,雾气茫茫,风中飘荡着氤氲的水雾。
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身前压着宫远徵的手臂,他侧卧在身旁,呼吸清浅。
睫毛覆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莹润饱满的唇瓣有些干涩,凝白颈间上的咬痕清晰可见,昨夜他边落泪央求我原谅,边狠狠纠缠,折腾整夜。
我一时被他惹恼,便留下了那咬痕。
回想起他告诉我,明月谷那夜他将情花蛊引到了自己身上,每隔半月他便要受一次折磨,忍不住抬手抚了抚他的脸。
我撑着手肘侧起身,昨日在药房发现他肩上的伤,还没来得及上药,便被他强拉回徵宫,眼下也不知那伤口如何了。
“姐姐……”宫远徵呢喃一声,嘴唇微微张着,并未醒。
我轻手轻脚地将他的寝衣扯落肩头,刚探过身子想查看伤口,忽而腰间被他揽住,下颌猛地磕到他肩上。
宫远徵微微蹙眉,睁开了眼,下意识将我拥进怀里,风寒未好,鼻音颇重,“姐姐扯我寝衣做什么……”
“昨夜还未尽兴?”慵懒的嗓音里含着轻笑。
我推了推他胸口,有些羞恼,刚退开些许又被他搂回去,抱得更紧。
“你后肩的伤还没上药,不疼吗?”
他抬手抚上我的脸,指尖滑到下颌,揉了揉,“刚刚有没有磕疼?”
“没事。”
宫远徵将头埋进我颈窝,“不疼,早就习惯了。”
为了忍受情花蛊的折磨,他只能一刀刀割伤自己,用痛感来分散注意力。
“阿徵。”
“嗯?”
我抬手用力回抱他,指尖轻抚上他后背,“我好想记起你……”
他闻言鼻尖一酸,微微退开身子,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