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留不住(1 / 2)

入骨瘾 槿花自荣 1065 字 1个月前

元知酌向外打量着。

这已经是北燕国的边境,他们的民风和苻沛相差不大,很是开放,只是生活习性多与他们苻沛国不一样,这对于元知酌来说很新奇。

而且,这是不可多得的自由,这些天被迟奚祉囚着,她像个药人一样,泡在药罐子里,那些药材多是会让人嗜睡,她每日就是浑浑噩噩的。

这样清醒又闲适的机会她格外珍惜。

“小姐,你看着点路。”秋蕊跟在她的身侧,也戴着斗笠。

路人看过来,只觉得他们是闺阁中的姐妹,趁着今日的天气好出来游玩。

元知酌站定在一古董摊前,随意地拿起一个花瓶,老板立刻凑上来,“姑娘好眼光,这可是从苻沛国宫里流出来的稀奇货,你看着做工和花纹。”

元知酌将瓶子转了转,没说话,便放了下去。

离开小摊,秋蕊便低笑,“这老板就是嘴巧,花瓶怕不是昨日刚从窑子里拿出来的,这要是王翁在,肯定得和人老板唠上一段。”

元知酌想起来什么,顿下脚步,忽问道:“王翁呢?他不是和我们一道来的北燕吗?”

秋蕊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踉跄了下,答道:“王翁在客栈休息。”

元知酌看秋蕊的样子就知道不对,她掀开脸上的蝉翼纱,杏花眸沉静淡薄,定定地凝视着身侧之人,“秋蕊,别骗我,我能相信的人唯二,你和王翁。”

她的眼神复杂,明亮澄净,但也如藏锋的刀刃。

秋蕊一下子憋不住了,眼眶里噙满了眼泪,她泣声说道:“王翁走了。”

元知酌不解,追问:“什么意思?”

秋蕊的哭腔断断续续,“昨夜我想要去添些碳,路过后院时,听到王翁房间里传出的声音,是陛下,王翁要走——”

元知酌的手攀上她的肩头,疾问:“什么时候走?”

“午时,在东青门——哎——小姐,你去哪呀?”

元知酌听完她的,掀起裙子就往东边跑,耳边的一切的吆喝、叫卖声都变成的冬日凌厉的风刀,掀起层层薄纱,生生刮在她的脸上。

她的脚步虚幻又急切,不小心撞到了人,那人骂骂咧咧的,“跑什么?”

元知酌顾不上什么,她匆匆落下一句“抱歉。”

“哎,你这人……”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又被后面追着的秋蕊撞了一下。

臃肿的身材立马左右摇晃,他再次骂出声:“谁家的贱蹄子?”

秋蕊都没注意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元知酌身上。

那人扶住一侧的柱子,气都没喘几口,又被人撞到肩膀,他再也忍不住,“他娘的,你们都不长眼睛是吗?”

一回头,撞上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那人噤住声。

为首的没有什么情绪命令道:“让开。”

那人点头哈腰,扶着肥胖的腰身往一侧让路,“官人,您请,是小的没长眼。”

几个黑衣人脚步健而促,往着元知酌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半盏茶的时间,转过一个街角,元知酌看到了东青门下已经启程的马车。

她忍下喉间腥甜的铁锈味,指甲在朱红的柱子上狠狠抓了一道,撑起身子继续往外跑去。

她喘着气大声喊道:“王翁!”

不知是不是跑得太过着急,劲风吹得人眼眶发疼,眼泪竟积蓄起来,随着风往身后刮。

元知酌的身体早已筋疲力竭,没再跑几步,就摔倒在地上,融化的雪水打湿她的裙裤,手掌心的软肉深深陷进地板的碎石之中。

泪花在地上砸出一道道裂痕。

还是留不住吗?

她跌坐在地上好久,忽而,老人沧桑但是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