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错了便拿错了,为何又要换,还是说——这两份红豆饼不一样?”迟奚祉的尾音拉长。
元知酌丝毫不慌张,她怯生生地接道:“两份确实不一样。”
迟奚祉盯着她,手中捏着的红豆饼却始终没有送进嘴里。
她解释道:“呈给天子的东西,自然要是最好的,吃食也要挑品相极佳上等才是,妾自留的那份多有些残缺,所以才匆匆去换的。”
迟奚祉薄唇带上笑,也不知信没信,他咬了一口红豆饼,细嚼慢咽后,夸奖道:“朕的皇后不仅做得红豆饼甜,嘴巴更甜。”
说着,他将元知酌带进怀里,她手僵直,落在他的手臂上,想要扯笑又生扯不出来,像块木头呆坐在他腿上。
迟奚祉的另一只手抬起,微凉的长指拂着她后颈上白嫩的软肉,指尖轻轻拨开丝丝缕缕的散发,他轻笑道:“也确实是着急。”
元知酌心里咯噔一下,她后颈的汗没有来得及擦。
一个时辰,慢吞吞的走,乾宁宫到鸾禧宫都够来返两遍了,而她只是走了一趟,怎么可能出汗。
“紧张么?”迟奚祉呼出的热气覆在她的耳畔,缕缕痒意,像是阴湿石缝里的薪蛇,朝着她吐蛇信子,格外渗人。
元知酌错开脸,脸上的清冷有些破碎,“陛下,您答应妾的,做了红豆饼就会放妾回元府。”
迟奚祉将脸靠在她的颈上,“朕不是只说了,朕想吃红豆饼?”
元知酌回想昨夜的对话,他确实没有许诺什么,反应过来被他戏耍了,元知酌怒目圆睁,“你——”
“怎么每次生点气就装不下去?”他逗着她,觉来生趣。
心平气和的时候叫他“陛下”,惹得不开心了就直呼他的名讳,或者“你”来“我”去。
元知酌感觉一口郁气上不来,咳了两下,面色透红,她想要起身,被拦住。
迟奚祉将手里吃了一半的红豆饼放下,捂在她的小手上,很是凉人,比他的手还要冰上两分,他问道:“吹寒风了?”
虽是问她,语气却十分笃定。
元知酌不想要理他,小模样低眉顺眼,而眸底却很是倔强坚韧。
迟奚祉最不喜的就是她这副不说话,冷着他的模样,他将人转过来,虎口掐着她的下巴,将人抬起,让她逼视上自己,他懒懒地启唇,眉眼间倦着戾气,“说话。”
元知酌那双漂亮的眸子更是止不住的怨气,凄凄惨惨,秋水澄澈,她半晌都只骂出两个字,却像是嚼烂了才说出来的,“昏君。”
迟奚祉捏着她下巴的手施力,将人抬近自己些,深邃的五官染上笑意,妖冶且蛊惑,“酌儿知道,上一个这么骂朕的人,现在坟头草有多高了吗?”
元知酌眼色复杂,但是最浓厚的还是那一抹黯色,她颤了颤长睫,不解恨般再骂了一句,“昏君。”
迟奚祉的指尖压在她的下唇上,狠狠地磨砺了几下,“这个新鲜词在床榻上骂起来,会不会更解气些?”
元知酌实在受不了了,她猛烈地扎挣起来,打翻了案台上的盘子,香酥的红豆饼掉落在地。
迟奚祉箍住她乱动的手,将人抱起来,往后殿走去。
他大步流星,走得很快,宫女将后殿的门打开,迟奚祉进去后,声音低沉又有压迫感,“出去。”
宫女将门掩上,屋内一片寂静。
元知酌被迟奚祉扔到床榻上,她缩着腿往后退,却得到了一声无情的嘲笑,“既然酌儿不想等大婚那日,朕便提前让你适应一下新的身份。”
他解开外袍的扣子,绣着龙纹的衣物落在地上,他屈腿半跪在床榻上,拖着元知酌的脚拽到床榻边。
骨节分明的手挑开她裙子的长带,像是压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