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不想和你说话。”她眼眶一红,清泪一淌,连着嗓音也变软变哑,活脱脱受了天大的欺负,在心里越想越气,便一巴掌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迟奚祉想过她巧笑嫣然、胡诌几句话将他哄过去,或是自居自若、与他掰扯道理,独独没想到她会掉这不值钱、没风骨的眼泪。
垂眸凝视着她瘪下的嘴角,还有断线般“簌簌”掉落的银珠,迟奚祉双手捧住她的脸,虔诚似信徒,微凉的薄唇烙在她的眼尾,含着她艳色与娇媚。
元知酌挥手继续拍打,不配合地推搡在迟奚祉的肩膀上,偏头就躲,嘴里义愤填膺,“——昏君!迟奚祉你就是无赖,我倒了霉才嫁给你的,放开,放开我,我要走!”
男女力量悬殊,迟奚祉桎梏得很紧,元知酌挣脱不开,她的绣鞋就胡乱地踢在了他月牙色的常服上,皎白的衣料上印下几个灰印。
不消片刻,他吻在了她的嘴角,眼泪的咸涩漫进元知酌的舌齿间,他也尝到了味儿,她还在气头上,偏偏不肯如他的意,挣扎不开就张嘴狠狠咬在他的下唇。
迟奚祉皱眉轻“咝”了下,原本绯红的唇色染上了殊色的血珠,犹是未涂匀的湿润胭脂,平添邪佞,他也不退不避,反咬在了元知酌的唇珠上,铁锈味侵入口腔,他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津液扯银丝,追逐拉扯,不死不休般。
元知酌面靥酡红,眼尾氤氲开的泪水将睫毛打湿,额间的花钿也被蹭掉了一边,连着头上的金簪玉器也松松散散,被人强制来了这么一遭,又狼狈又气恼。
“你到底要不要脸?”
“别亲我!”
“你起开,不准——唔”
骂了几句,迟奚祉怎样都不松开,元知酌渐渐也就没了棱角,索性闭上眼不再理会,任他摆弄,而他的吻变得炙热起来,滚烫的呼吸倾撒在她的脸上,灼烧着最后一寸的理智。
良久后,他抵着她通红的鼻尖,“抱歉。”
入骨瘾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