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真切,情意似真似假,怜悯又很冷漠,而她的处境却举步维艰。红尘浊浊,泥潭深陷,尽染菩萨一身荤腥。
元知酌的话掷地有声,“秋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手里的牡丹花瓣掉落一半,化作火星堆砌脚边,吹过驻足之人的耳畔,“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
鸾禧宫。
元知酌提衣进屋就看到迟奚祉撑躺在贵妃椅上,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抵在玉颈上,双喉结显在空气里,禁欲且勾人。
他的另一只手捧着本小册,套在指尾的戒指被他拿在指尖转玩,随性散漫。
元知酌挥了挥手示意跟着宫人下去,她放轻脚步,缓缓走近,垂睫正巧看到他翻了一页,而一旁铺了锦毯的小桌上放着个琉璃盒子,还有块精美的芸签,似乎与她先前早上看到的是一对。
迟奚祉似乎——等的有些百无聊赖,捧着书脊的中指有规律地敲动着,淡如茶的面色没有被书上惊魂夺魄的故事打动。
元知酌瞧着他颇有些闲敲棋子落灯花的意态。
“陛下也喜欢这些闲书?”元知酌落座在一侧的圆凳上,拢着衣摆拍了拍上头的褶子,而后给自己斟了杯清茶润嗓。
迟奚祉压低的眉骨并未看她,手中的书又翻过了一页,轻慢地声音混在“沙沙”书页声中:“爱屋及乌罢了。”
元知酌递到嘴巴的瓷杯一顿,一瞬后轻渳了口,“那也倒是,晏学士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他的作品自然也入得了您的眼。”
这话多少有点不解风情,像是将康庄大道改的弯弯曲曲。
迟奚祉闻言勾笑,散了点阴郁,眼角的泪痣蕴饱妖冶,“他心思颇多,文采、谋略、书画样样精通,不仅在朝堂上搅弄风云,还能在皇后这讨一份欢心,这样的巧人儿确实不多得。”
这话褒贬难明,像是嘲弄又像是夸奖。
元知酌没应,她不关心这些,她只是因为晏淮瀚的才学经纶对他高看了一眼,至于朝廷上晏淮瀚如何与她何干?
迟奚祉稍抬剑眉,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儿身上,沉凉的凤眸多了缕温情,他低声说道:“朕刚刚的话也只是想讨一份皇后的欢心。”
入骨瘾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