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走?”
“别走。”元知酌笑意盈盈,红唇一张一合让人想死,“跑起来。”
她可巴不得迟奚祉赶紧离开,离她远远的,别整天待着她这里讨嫌。
再喜欢,待久了也腻人啊,讲得无情无意一点,就是那句老话——她也需要自己的空间。
迟奚祉薄凉的吻落在她持书的纤指上,含着她莹润的指尖嗓音不清道:“那朕明日便回乾宁宫去。”
这些被他折磨到应激,元知酌指节跳了跳,她赶忙缩回了手,“求之不得。”
——
翌日,乾宁宫内。
元知酌懒散地倚在龙椅上,指尖轻点着扶手上昂起的龙首,挑眉冷笑道:“这就是陛下的‘勤于朝政’?”
他也没有说回乾宁宫是带着她一起啊。
这还不如在自己的窝里。
迟奚祉指尾夹了根金簪,垂着眸替她绾发,认认真真道:“朕只说了回乾宁宫。”
元知酌早上起来都未梳洗就被他打包进了乾宁宫,衣衫松松垮垮,姣好的脸上有些倦怠和轻慢,看着颇像一个风流了整夜的纨绔子弟。
她稍稍偏过脑袋,青丝从迟奚祉的尾戒里溜过,像是小蛇尾掠过腕侧,西风一凉,心忽痒。
“伪善狡诈,难怪陛下是坐到九五之尊的位置,比不得比不得。”说着,她还要自愧不如地摇摇头。
装模作样地阴阳怪气他呢。
“别晃了。”迟奚祉刚刚绾起的秀发又重新散开。
无奈,他的手指穿过耳下,捏在她的下颌骨和脖颈上,不许她再摇头晃脑。
见他有心伺候,元知酌便依了他的意。
迟奚祉又重新撩起散落开的发丝,嗅着那股淡淡的馨香,他不禁放到唇边吻了吻,低笑又回应,“酌儿刚刚说的不错,你真是朕的知心人儿,对朕了如指掌。”
又给自己贴金呢。
元知酌感觉迟奚祉能够爱上自己,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会自我攻略。
长发盘在脑后,感受到步摇上的流苏垂落在肩头,她便起身想要去拿小柜里的花押印,屁股还未离开椅子又被迟奚祉扶着脑袋固定住。
银铃相撞,元知酌问道:“还没好吗?”
“没有。”迟奚祉垂眸将一支梅花珍珠颤枝别进她的发髻,见到步摇上的银铃缠绕起来,他又耐心地替她解开,“前段日子你落了件颤枝在朕这儿,今天正好完璧归赵。”
元知酌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落的了,她也没太在意,随口回道:“下次陛下叫底下人送回去就好了。”
元知酌对于首饰丢三落四早见怪不怪了,因为只有迟奚祉兴致来了,他压根不管地点,也不给她缓冲和适应的时间,便将他完完整整地笼了个彻底,拉扯碰撞里,她戴着的首饰常常便丢在各处。
只不过她也不太留意,因为第二天那些首饰总会被完完好好地送回来。
说起来这个,元知酌又想起来,迟奚祉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撕她的衣服,很多漂亮又精细的衣裳都毁在了他手里,成为他胁迫她的工具。
有些能够复刻,只不过工艺繁杂、工期太长,做出来的时候合适的季节都过去了,她也只能苦苦等来年才能穿。
有一次元知酌看着地上碎了布条,实在心疼,那处绵长的余韵未散,脆弱又委屈,她捂着脸便哭得梨花带雨,迟奚祉揽着她的腰,头还埋在她的心口上,问她是不是哪儿难受。
元知酌仰直了脖颈,被他咬的一下难以言说,只能呜咽着气诘骂:“古有妹喜撕帛,今有陛下碎衣。”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迟奚祉坐在她的一旁,屈指弹了弹戴稳当了的颤枝,梅花如蝶灵巧翩跹,很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