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前半小时,我给白组请了假,我告诉他我摔伤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白组反复说要来看我,均被我婉言谢绝,我并不想让他知道真相,更不想让同事担心。
小产的事情除了我爸外,我只告诉了那辛。
她听说后,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风风火火赶来医院看我。
“谭总呢?”她环顾了周围一圈问道。
“没来……"还没等我解释清楚谭涛为什么没来,那辛就气得拿起手机打通了谭涛的号码。
“喂,姓谭的,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们全家欺负季洁一个还不够,现在她小产了你也不管,你认定没人会给季洁撑腰了是吧!我跟你说,你想错了!我那辛还在呢!”
我吓坏了,一骨碌爬下床,一把夺过她的手机:“谭涛,你别听那辛胡说,我就是摔伤了……"
"谁摔伤了住妇产科啊!谭涛,我再说最后一遍,人民医院6901,你爱来不来!"
那辛气得挂掉电话,而我也气得差点和她红了脸。
“你都没听我解释就给他打电话!”
“什么解释啊?什么解释都没用,摊上这种事,他不来谁来!”
然而我再怎么生气也无济于事了,水已经泼出,收不回来了。那辛虽然莽撞了一些,但毕竟是为我好,我也不忍心再和她拌嘴。
半小时后,我的病房里出现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谭涛。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谭涛既生气又心疼。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想一个人先冷静冷静。”我语气平常。
“可是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有权利知道他的存在!”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在这点上没想过瞒你。”
“但是你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说了,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我想先静静。”
"可是……”
那辛听不下去了,使劲儿推开了谭涛:“行了行了,你是来吵架的还是来看人的!季洁刚做完手术,不能动气,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谭涛这才不说话了,他坐在床边,亲手削了个苹果递给我。“你也别想太多了,我知道遇到这种事,谁都没有你难过。季洁,你好好养着,我们之后还会有孩子的。”
我苦笑了一声,没有回应。
谭涛凝着眉头站起来,向窗户旁走去。他盯着窗户下面的停车场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转头凝视着屋里的另外两床病人,人家恼火地看向他,他也毫无反应。
那辛一直叽叽喳喳地同我说话,谭涛则始终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他手机铃声响了。从他简单的回答中,我听出是公司有急事要找他处理。
”你先回去吧,这儿也没什么事,过会儿我爸就来了,他照顾我就行。”我轻声对他说。
谭涛显得十分犹豫,他看看手机,又看看我,摇摆不定。
“我这儿真没事,公司离开你不行,你快点走吧。"我又催了一遍。
谭涛这才迈步离开,打开门后,他却又突然转身回来。
“这儿住得太挤了,我会和护士说,给你换个单人病房。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没那个必要,这儿挺好的,人多热闹。”
“你真的不用这么客气的,季洁。”他注视着我说。
“不是客气,是真的不用。"我瞥了瞥嘴角,对他笑道,“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快走吧。”
病房最终还是换了,据说为了这个单人高级病房,谭涛托了好几层关系。我心情很复杂,既有感激,同时又并不认可他的做法,我对居住环境没有这么高要求,也不想欠他们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