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宁坐在宫灯旁翻看着手里的书卷,顾子安在不远处看着佳人着藕粉色长裙,青丝垂肩,略施粉黛。
“陛下瞧什么呢?”
顾子安合上书卷,“今日你察验过了吧,狱卒说的可有疏漏?”
白熙宁对上顾子安正在思考的那双眼睛,摇摇头“并无疏漏,而那日也是妹妹亲眼所见,断然不可能有假。那赵一恩的尸体确实动了些模样,我怀疑……”她顿了顿,“可能是有人杀害了他。赵一恩的死状并不像辅食了简简单单的毒药自尽身亡,他的白骨外露,体态狰狞扭曲,这让我想到了……他府里的那些粉末。”
他点头,“多亏了你,要不然这北阳的御医也束手无策这些奇怪的药物。”
“服用粉末的人,根据剂量的不同所发病的时间亦有不同。就好比那些官兵只吸入了一点点,就过了几个时辰才会发病。如果加大剂量,那人兴许片刻就命丧黄泉。看样子,是同一种毒药。虽然我没见过,但也曾听闻燕戎那些巫蛊术中的药剂。”白熙宁对于燕戎了如指掌,胸有成竹。ii
“看来,这回燕戎是真的脱不了干系了。”
白熙宁笑了笑“原先燕戎就是靠这些巫蛊之术,才控制人心得以发展壮大。可能原本想要什么不知鬼不觉地把手伸向朝堂之上,眼见顾崇武和赵家就要稳住王位了,谁知道啊……人算不如天算……就这样一种药,如果有解药就足够控制人心,如若没有,犯病之时也足以祸乱阳上。到时候尸骸遍野,他们在千里之外便可以掌控时局了。”
月光流淌,顾子安朗然。
春夏推门进来,端了一盘雪花野菜煎饺,“陛下,白姑娘。这煎饺小厨房刚刚做的,外皮酥脆,菜肉鲜美,快来尝尝吧。这日子还长呢,这一夜一夜熬下去怎么行?”
白熙宁伸手尝了一个,“春夏做的,确实好吃。”ii
春夏红着脸笑着,眼睛瞥见了白熙宁手腕上的纱布,“哟,怎么回事?”
白熙宁“无妨,今日我不是去看了看前日一并买回的野鸡,弄笼子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了一口子,不碍事。”
“哎呦,那得多疼,得请御医来瞧瞧。”
“无妨,小伤口罢了。”
顾子安脑中突然浮现出昨晚白熙宁脚踩铁笼,撸着袖子,头发稍稍凌乱,眼神坚定的样子。在高贵温雅的脸上,展现出难得一见的“强悍”。虽然不会武功,但那动作起来的气势,却不是柔柔弱弱的女子。
即使她文文静静的坐在对面,却总觉得她身体里会迸发出来一条猛龙。
那夜,白熙宁不自知,但是颠覆了她在顾子安心目中的形象。ii
顾子安淡然的点头笑笑“小心总无坏处。”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今日给你送去了一串风铃,是用牦牛骨头做成的,虽然听起来笨重,但却削得比纸还要薄。春风渐渐的暖了,铃声悦耳,正好适合你。”
白熙宁微微一愣,却也了然于心。
两人对坐在殿中,青灯如豆。
“什么人!”殿外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就听见虹岳的童声咿咿呀呀的响起。
三人推门出去,外面已经惊起了一片侍卫,正手握长剑搜索寻刚才黑暗天空掠过的诡异身影。虹岳见顾子安出来了,施行一礼,镇定自若地说“方才我看到一个人影从房顶闪了过去,也并非什么大鸟,确实是一个人影。现在突然间又不见了。”ii
“王宫森严,怎么可能随意进出。”春夏皱眉。
顾子安笑了笑,倒也不是嘲讽,“森严,森严我们不是也进来了吗?”
“陛下。”春夏摸不着他的兴趣,微微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顾子安看着幽暗的天空说“查,这人是如何进到王宫里来的。所有城门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