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空荡啊。”孟懿宁一旁走的,自言自语。
众人带着轻薄的白纱,即使薄薄的一层,但也足够安慰内心的恐惧。前面高高大大的房子,屋檐是澄清的碧瓦,与王宫内的多有不同。周围的树木冒出了新芽,这个明显比阳上要暖和许多,但是孟懿宁的心却一点一点的凉下去。
“此处的刺史呢?怎么不见来迎接?”她回头问道。
景池也不清楚,皱了一下眉头,“继续吧。”
一行人沿着空旷的街道走到了刺史府,门可罗雀,只是草地与树木却休整的整整齐齐。张九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用力敲了敲,似乎听到有人跑过来的声音,结果又驻足在了门口,不敢开门。
张九生气,“大夏世子殿下在此,岂容你在这里鬼鬼祟祟?”
那人听见浑厚强壮的声音,连忙开了门。只见那人神情虚弱,眼圈凹陷,左边脸颊上还有一个巨大的黑斑,犹如拳头大小。他颤颤巍巍的往前张望。张九看见他的样子,想到了路旁的那些尸体,横手一栏。
那人心领神会张九的含义,却大声解释道“我没有患病,没有患病……”他声音有些委屈,即使脸颊已经显瘦,看起来是思虑过度,但是眼睛依旧炯炯有神,如同火焰燃烧。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孟懿宁要扶着景池上前,张九厉声说道“且慢,你们刺史大人呢?”
那人嘴巴张了张,低垂着眼睛恢复了镇定,冷静的回答道“死了……”
景池眼底一沉,他透过华丽的门框望向府内,里面朱栏玉楼,十分美丽。只不过已经没有了人烟。他问道“怎么死的?”
“患病。”那人不卑不亢大笑,“前夜刚刚去世的。天命啊……这是天命……天命不可违!”他惨笑着。
“你这是何意?”景池问道。
那人恭恭敬敬行礼,“禀世子殿下,月余之前开始死人,刺史大人不愿多管,还封锁了消息。直至情况控制不住,才派人送信承平。当时那些人若是好好医治,兴许也不会酿成今天这种局面,可怜那些患病的人活生生被聚集在一个院子了,饿死的,病死的……老鼠从墙缝里钻过啃咬他们的尸体。这患病的人越来越多,一个月以前,仙桃车水马龙,这里门庭若市,如今冷冷清清,刺史大人也已经病逝,那尸身还摆在后院的厅堂等待下葬。”他自嘲的笑了笑,“小人看,这城就快要没了。城中的百姓已经要走的走,逃的逃,仙桃已经没有曾经的模样了。”
“你是这府内的管家?”
“我不过是刺史大人的门客罢了。”
那人又叹了口气,“你们赶紧走吧,世子大人,赶紧离开这地狱吧。”
景池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睁大了眼睛,可能这是几天以来第一次有人主动碰触他。他说不出话来,眼圈突然红润了起来,躬身拱手“世子大人,一路保重吧。”
景池看着他瘦弱的肩膀,突然眼神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开口真沉问道“先生,可随我去行宫一趟,我还有要事需要先生详解。”景池客气,说话不换布满的语调很容易让人安心。
那人不可置信的点点头,支支吾吾的回答“诺。”
张九扶着景池转身上了车,一行人前往不远处的夏王行宫。仙桃山清水秀,往年冬季寒冷之时,夏王总是喜欢来这里休憩。这里的河水清澈,一直流向承平。两岸春季桃花带柳,洋洋洒洒的一片,空气中布满了桃花甜腻的香气。
如今零星几个枝头开了花,却不见往日泱泱入眼的靡靡。
行宫里冷冷清清,守宫的侍卫打开了门,似乎很久没有见过陌生人一样,他们一个个有些吃惊,有赶忙陆陆续续的安排起来。为了保证景池的安全,张九一一查点宫内有没有患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