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与燕戎王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而他迅速的崛起也侵犯到了诸多首领部族的利益。
民间歌颂白衍的人越来越多,他的意气风发惹红了很多人的眼睛。两个人渐行渐远,只不过耿直的白衍其实并没有感受到这一点。那日,他收到了一个老臣给自己的证据,说白家暗通敌国,而白家的妻子也是北阳人,两国原本就在暗地之中较劲。
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爆发点,他易怒一下在那个雪夜下旨,其实一切在心生疑窦的那一刹那已经回不去了。
他曾经做梦梦到过年轻时候的白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红色的银枪和沉静的眉眼,他后来很多次的在想,如果这个男人还在,燕戎的疆土应该有多么的辽阔。
孟懿宁与他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倔强而刚强的样子生来就是一个战士。
“人们都说白家功高盖主,遭此大祸。”姑娘轻轻的说道,她手中的赤蛇缓缓地划过男人的脸颊,磨出来了一道渗出鲜血的痕迹。
燕戎王苍老的眼睛看着她,“是。”他沉稳的抹去了脸颊上的鲜血,没有吃痛的叫声,直勾勾的看着姑娘。
然而这显然不是孟懿宁满意的答案,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听什么,君臣情深?自己被迫之类的屁话!她只是从心底不愿意承认,父亲所一直追随的人是心狠猜忌之人,这是多么的讽刺。
“功高盖主,也是你的错。”她冷冷的说道,“是你让白家走到这一步的!”孟懿宁起起伏伏的胸口和猩红的眼眶可以看出来她就经有多么的不甘。她从为想过两人的对话能够如此的平静,她一直以为她会歇斯底里的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拿着赤蛇的手不住的颤动,姑娘恶狠狠的看着他,“一切都是你的错,别跟我扯什么身不由己,国家兴亡。”
“寡人没有,这本就是寡人的决定,而这,也是白家的命。”他咬最后一个字十分重,孟懿宁听的清楚在她耳朵里像是劈里啪啦的炮竹。
姑娘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要杀了寡人吗?”
“我是想这么做的。”赤蛇诡异的光茫闪烁在眼中。
燕戎王坐直了,他没有说什么威胁的话,“杀了我,白家也回不去了。”
“正如你所说,这都是白家的命。”她的声音突然间生出来了一股悠然的厚重感,回荡在空荡荡的宫殿之中。外面野草微风,簌簌而摇摆。
孟懿宁笑了一声,“水淹百越只是第一步,如今燕戎还有多少兵马?七八万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这还不够列国塞牙缝的。强军才能强国,可惜没了我父亲,你只剩下了一个空空如也的花架子。你以为你还是燕戎的王吗,你以为燕戎还是昔日的燕戎吗,早就不是了,从奸臣当政的那一刻起,从你屠了白家开始,这里就朝着你无法预测的地方一路前行去了。”她回头看着寝殿,苍白的墙壁上是刚刚挂上去不久的虎皮,“在这小小的城池里,你睡的好吗?一定没有百越好吧,你瞧瞧这墙,似乎还是半个月前刚刚糊上去的。”她突然裂开了嘴角,“可还习惯?”
孟懿宁闪烁的大眼睛在黑暗中像是两个黑洞一般。
燕戎王从床铺之上站起来,大大的肚子垂下,他南方丝绸袍子的睡衣反射着月光,“自古兵家来来往往,我燕戎还没有怕过谁。”
“是吗?那你应该怕了,毕竟……国运如此,这就是燕戎的命。这些年你做过了多少坏事?北阳先王,大夏先王,魏国王储,我这一只手可都数不过来,造的孽多了,报应就到自己头上了。”
姑娘转了个身,“我曾经多少次想杀了你,一片片凌迟下来,让野狗野猪食之,但是我突然变了,我不想杀你了。好戏还在后头呢,难道不是吗?且不列国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