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昔日万人敬仰的离阳宫,在这一把火下,彻底化为焦土。
离阳城的百姓原本想着要去救火,可看到那些凶神恶煞守在外围的奔狼军,一个个又都退了回来。
不少离阳人,看着那火光中的离阳宫,潸然泪下。
这一刻,他们似乎明白了,一切过往的荣耀,都已经成了过往,今后,他们再不是骄傲的离国人,而只是一群失去了故土,失去了国家的无根浮萍。
占领了离阳的渊国军,很快便开始控制不住的烧杀抢掠起来。
直到呈季和雁不归杀了一批人,以儆效尤之后,离阳城才得以恢复平静。
离阳城破之后,剩下的,就只是收拾残局。
离国南境,此刻仍然处于饥荒之中,呈季要带着自北境收集的粮草,前往南境,一方面占领城池土地,一方面招揽人心。
而雁不归,则是直接率领奔狼军,向着东北方向而去。
在那里,还残留着离国最后的战力,公子夏的那支数万人的军队。
只是这些都不关方即墨的事,他要前往南晋,与景逸汇合。
如今的南晋,可谓是烽烟四起。
晋国公死后,宗室内讧,几个继承人为了争夺宗室之主的位置,大打出手。
最令方即墨无语的是,其中两人,为了提高胜算,不惜引狼入室。
一个去找来卫国当打手,另一个,则是找来胥国出兵相助。
他们也不动动脑子想想,这两国现在眼看着离国被人吞食殆尽,自己却又捞不着好处,能放过南晋这块肥肉吗?
现在请人进来容易,到时候,想要别人退出去,哪儿还有这种可能。
只是,卫国和胥国的加入,让方即墨原本的计划延迟了许多。
尽管景逸的动作已经足够迅速,但仍然有不少地盘落入卫国与胥国的手中。
要想从他们手里将地盘夺过来,除了战争,别无他法。
景逸呆在营帐里,看着眼前的沙盘,陷入沉思。
打,还是不打?
这是一个问题。
卫国和胥国的军队,虽然抢占了不少地盘,但与宁国军一直都保持着相对的克制,并没有主动挑衅的意图。
每次宁军靠近,卫国和胥国的军队,要么就躲得远远地,要么就紧闭城门,无论你干啥,他们打死都不出来。
这就让景逸非常纠结。
贸然与梁国开战,这种事不是他一个统帅能够决定的,在对方没有主动攻击自己前,他不能主动挑起战事。
毕竟,现在宁国和卫国、胥国,还没有正式的撕破脸,就算要打,那也得经过宁王的首肯才行。
此事,景逸已经派人快马加鞭的向宁王汇报,但云京山高路远,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有消息。
就在景逸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营帐的帘子被人掀开。
景逸抬头一看,进来的人,赫然正是方即墨。
“你回来了??”景逸看向方即墨身后,“老王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哦,我还有其他事吩咐他们去做,他们暂时不回来了。”方即墨答道。
“你一个人穿过离国南境来的?这也太冒险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放心,我不是一个人,是呈季护送我到的阳州。”方即墨答道。
“呈季派人护送你?”景逸嘴角抽搐。
那呈季以前可是恨不得杀方即墨而后快的,现在,竟然派人护送方即墨??
这是什么操作?
景逸有时候,真想把方即墨那脑子拆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玩意儿。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