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们几个再无之前的轻松,皆心里有事一样,只是和张冲这边说已经将“最”血仇的人给挑好了。
张冲点头,然后就让这些人放行。
原先还走在一波的章县兵,这会得了承偌,背着布帛,三五人一群,飞也似的出城了,只留下十个面如死灰的章县兵们,他们被挑选下来去死。
张冲望着前面章县兵离去的背影,叹了句:
“又是一通好杀啊!”
这话被边上的何夔听到了,犹豫了下还是劝谏,但刚要张口,就听张冲道:
“我知道叔龙你要说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算计他们?是,我就是在算计他们。他们以为只要抽别人一人就可以拿着钱帛去享受,但这十队每人都抽的别人,那这仇就结下了。而且我还要让他们背完布帛再去抽,为何?就是让他们相互间更仇恨。背布帛,那和体力有关,背的越多的身体越好,那些什将看别人背那么多,岂会不眼红?到时候,多半会点这些人。所以最后被抛弃的要么是队里的清白勇士,要么就是平日被嫌弃的老实人。我就是用这方式,让他们自己选出没有血仇的人。这些人反是能活的。”
何夔沉默了,然后正过身子,对张冲敛衣而拜:
“渠魁,你是要做王者的人。阴谋诡谲能不用就不用,真要杀这些人,那咱们就正大光明,审其罪,诛其人。这样便是人家说卸磨杀驴,我们也不愧于心。而现在呢?我们为了不留人口舌,又要诛其人,便玩这种阴谋诡谲之计。但这真的就能挡住众人悠悠之口吗?渠魁,仆有一言,望鉴之:王者,天下之君也,万民之表也,四方之上也。所以上有所行,下必效焉。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说完,何夔重重一拜。
张冲悚然,立马扶起何夔,然后就在诸多泰山将和降俘的面前,对何夔深深一拜。
也是这时候,后面传来声音:
“刚刚出城的章县兵火拼了。”
犁汉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