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仲忙抚慰道:
“渠帅莫气,因为他们真的是弟兄们啊。”
何仪明白了,这些力士们因为同吃同住,又信仰同一,长久下来已经形成了坚固的团体。他们不需要听何仪的指挥,他们在团体内有信服的指挥,他们也不需要听从何仪的命令,因为他们只信服《太平经》。
明白这些的何仪,望着疾行如风的力士们,失笑道:
“也是,我和这些疯子生什么气,只要给我打下荥阳就成。”
随后何仪就好整以暇的看着力士们浴血厮杀,而他则和扈兵们要了一碗蜜水,边喝边看。
别说,何仪的弄鳖战术还是颇为顺利的。
当这些精锐的力士们投送到战场上,整个东城的形势立马一面倒。城上的汉兵还以为黄巾会像之前那样,冲一段就撤,甚至滚木落石都不愿意丢,就挥舞着兵刃要做吓城下黄巾。
但这一次力士们截然不同,三两个一个团就攀爬云梯,转瞬间,就站在了城上。那面杏黄大旗也稳稳的扎在了东城门上。
望着这些,何仪喝的蜜水更甜了。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山呼海啸之声,何仪大喜:
“不愧是我打造的力士,这战力还有谁能及。”
然后他转首对殷仲自矜道:
“如何,我这捉鳖之术,还老道否?”
但这一次何仪没听得殷仲的吹捧,其人张着嘴望着左侧,那里是城南的方向。
何仪疑惑,望着城南方向,只见烟尘滚滚中,一骑背插绛色三角旗的军将,高头大马,挺矟而出,然后是越来越多的骑军杀出。
何仪一慌:
“是汉军。”
然后他马上令扈兵鸣金,让城头上的黄巾军撤下来。
但这一次,他这边金声大作,前面却无一兵撤下来,显然,那些力士们并不打算听何仪的指令,要按自己的想法,打下荥阳。
何仪气得将碗砸在地上,立马下令:
“布圆阵。”
此时已经来不及布置拒马了,只能将兵布成圆阵来抵挡一下骑军的冲击。
望着手足无措,只在军吏呵骂声中才勉强拿着戈矛围在外围的兵卒们,何仪内心绝望: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汉军啊,为何偏偏等我要打下荥阳的时候,突然给我一击。贼黄天,你就这么卷顾你的信徒的?”
实际上何仪错怪了黄天,这只汉骑其实早就已经赶到荥阳附近,就是等着何仪顷军而出的时候,直插其软肋。
而这只快准狠的汉骑军主将不是别人,正是北中郎将卢植的副手宗员,也是大汉护乌桓校尉。
自新任左中郎将张温上任,就去信河北卢植,命其火速分兵南下救援荥阳。卢植直接点了副帅宗员,就是要用其麾下幽州突骑之迅勐。
当时的河北战场,汉军已经将河北黄巾压缩在广宗和曲阳两城,两军正在做长久围困,卢植手上的幽州突骑作用不大,正好作为南下主力。
宗员得了帅令,亲率三千幽州突骑倍道兼行。他们在朝歌做短暂修整后,就沿着黄河疾行,只要找一处渡口就可以入河南境内。
黄河两岸渡口不下三十处,但对宗员来说最合适不过的就是成皋津和卷津。成皋津在荥阳西面,卷津在东面。照常理,从朝歌增援荥阳,走最近的就是走卷津。但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走,因为容易暴露。所以宗员决定沿着黄河北岸又多走了些路,从成皋津过河。
宗员是八月二十二日就赶到了荥阳北面,但并未通知城内的汉军。在河北战场厮杀数月,宗员的经验就是,卖你的就是那些所谓的友军。
谁知道太平道在地方郡县到底如何枝繁叶茂。
四出的游骑很快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