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逃,到时候身败名裂,还是免不了要道长安西市走一遭。”
丁原这番话太难听了,可以说将大名士王允的名声直接扔在地上踩。
而王允又是何等样的人,可说刚强到了极点。
此刻受了辱,他直接跳了起来,就站在台阶上对丁原回骂:
“我陷师石岭关的确是我王子师的过错。但我请问,当我不避锋矢在阳曲前线的时候,你丁原又在哪里?当我带着大军出征,死里逃生的时候,你丁原又在做甚?你可为此战做过何等事?枉你还是我并州大将,我看纵然是一豚犬坐在你的位置上,都会比你做得好,你也配做我并州刺史?”
接着,王允直接对下面一众豪势及军吏,悲怆道:
“我王子师逃回太原,无一日不悔恨,觉得为何不死在阳曲,为何要苟活回来?但现在我不悔了,既然这丁原要走就让他走,我王允愿意带着大伙守太原。我在发誓,我王子师纵然斧钺加身,也不抛弃我太原百姓。”
于是,下面一众军吏和豪势纷纷喝彩。
然后王允转身,就对丁原边上的裴晔,质问道:
“裴君,如今那丁原要弃国家重地,舍这百万生口,苟延残喘。你裴太守是如何想的?是要随他做个遗臭青史的罪人还是随我做个汉家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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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晔叹了一口气,面对此质问,心下也是纠结。
他虽然是太原太守,但却是河东人,平日本就需要依靠本地的豪势张目。可以说,过去吃了不少下面那些人的暗亏。
后面等丁原移镇到太原,对裴晔很是尊重。也正是有了丁原的支持,裴晔才舒张了不少二千石该有的威仪。
所以他心下是靠着丁原的,但奈何现在的局势确如这些人说的。于是他沉吟了一会,说道:
“依本府看,这太原还是能守的。此城自古就为北地重镇,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为河东之根本,所以历代皆对此地进行营建。如今的太原实则为双城格局,西面为晋阳、东面为太原,两城横跨汾水,遥相呼应。城外又有重塞和方城,虽然这些日已经被泰山军拔出,但只以如今的局面,即便没有援军,我太原依旧能坚持半年以上。”
“半年之内,我太原无恙。半年以后,如泰山军依旧顿兵于此,那天下局势必然有变。到时候,我等留在这里,静待时机则可。”
这个时候,裴晔见丁原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最后还是补了一句:
“但明公的话却也不是没道理。说到底,咱们还是需要将此间情况禀告给陛下的。而明公离开这里,可在后方统筹战局,调度兵员补充。而这里有我和王谒者,有在场诸乡贤豪势,太原也是无忧。”
裴晔的一番话还是非常有说服力的。而且在场的这些人实际上也嫌丁原碍眼,尤其是王允内心是巴不得丁原跑的。
因为他知道后面迎接自己的必是一场辉煌的胜利。
所以,一时间众人皆在沉默。
而那边丁原则乘势决断:
“事情就这样定了,明日本公就会带着所部突围,尔等抓紧交接。”
最后丁原还诚心许诺王允,说自己必然会带着大军来解围太原的。
王允轻哼,闭目养神,再不说话。
……
时间还没等到第二天,当天夜里,刺史府外就已经是一片喧嚣。
丁原的仆隶将这主人这两年积攒的财物全部装上大车,毕竟后面不论是去长安疏通要援兵还是就在那做个富家翁,没有钱帛是不行的。
因为是突围,丁原就将幕府的铜钱全部赏赐给了亲军和仆隶,顺手收买了一下人心后,就将蜀锦和金铤装车。
太原富庶,丁原在这里的两年可以说积攒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