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走了。
而郭曙这边不喝这肉汤,那火塘边的那群人却开始吃了。
先是那个俊朗的郎君手在肉汤前晃了一下,然后就笑着给后面一行人盛着肉汤。
郭曙注意到,那个美妇可能心事重所以只是端着肉汤却一口也没喝,反倒是那俊秀郎君风卷残云,喝了一碗不够还又续了一碗。
那吃相和其贵相可是大相径庭。
可只有太史慈注意到,刚刚那人晃过去的那一下,就见一根银针探入汤内,然后又无声息的收了回来。
而那粗豪的吃相也正是军中常见的,越是大战来前,越要吃的好才行。
所以太史慈对这一群人更加重视了。
……
坞壁外风雪还在下着,但好消息是,已经弱了不少,如果还按照这个趋势,明日太史慈他们就能出发了。
在西南角,太史慈八人还在吃着干粮,甚至就是那囚徒主要要求喝一点肉汤也被他们拒绝了。
看到这情况,车夫老刘也只能咽回了自己的话,费劲嚼着干粮。
这个时候,郭曙主动和对面的那个来自庐江的周尚攀谈:
“周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总感觉特别眼熟。”
周尚非常淡然,回道:
“将军可能去过京都,没准有过一面之缘。”
郭曙点了点头,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周生,我军已陆续将京畿收复,正是用人的时候。以周生的气度品貌,在我军必有一席之地,何必匆匆回乡呢?”
那周尚笑道:
“在下离家多年,家中早就盼我回去,如今世道乱了,不如回乡尽孝,教授宗族。”
郭曙点点头,显然有点可惜:
“周生如何看待我军呢?”
这个话题有些敏感,周尚队伍中明显有点骚动,而周尚倒是说得滴水不漏:
“在下只是一个幕客,只会些书经,对于天下事并不太了解。至于我如何看待贵军其实并不重要,自有青史和后人评说。”
郭曙拍了拍手,对周尚竖了个拇指,然后对边上的太史慈道:
“你看,我就说京畿这里遍野贤才,而有这些人汉室却不能用之,汉室不亡了也是没天理的。”
太史慈顺着话道:
“别说野有贤才不能用了,就是那朝上的兖兖诸公不也是满焊无能,尸位素餐?”
郭曙在太史慈说这个话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地面,见到那些人在听到太史慈这番话后,脸色明显阴郁暗淡着。
郭曙若有所思。
而那边在沉默了一会,那个俊朗的郎君插了一句话:
“这天下事啊,虽然不是我们这些卑微的人可以评论的,但在下有个不成熟的看法,那就是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汉命绝不绝,不是贵军说的算的,也不是我们在场这些人说的算的,而是天下的有心人。”
郭曙插话:
“所以你是那有心人吗?”
那郎君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看郭曙还要问,那人来了句:
“你们还是先度过眼前这关吧,我这人耳朵好,已经听到后面在磨刀了,就是不知道是杀那蠢笨的猪羊呢,还是要杀你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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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郭曙、太史慈色变,立即开始互相穿戴起甲胄了。
他们一共携带了六副甲,除了郭曙、太史慈、张骧、王曜一人一副外,经过四人商议,把另外两幅分给了邓当和吕蒙。
于是六人穿戴完毕,死死盯着那后堂的入口,气氛压抑紧张。
……
此时在坞壁的后堂,满满五十六名武士正猬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