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甚至袁绍还非常抬举他,几次都让人专门将他的席子放在堂内,准许他在殿下席坐。
这对于高芝这样的陪臣部曲将来说,简直是超拔的恩赏了。
后来袁绍还专门将自己的“袁”姓赐给高芝,准许他使用汝南袁氏的名号,这可以说是将高芝当成亲从大将来培养的。
其实这也是袁绍的老手段了,自血色婚礼后,他们袁氏就人丁稀疏,所以袁绍就常常对他看重的军将赐予袁姓,招徕为亲党。
这一方面是笼络豪杰之心,也是为了繁盛族裔。
其实高览的父亲当年也是这么做的,像高芝这样的部曲将,从父辈就被开始被赐予高姓,在族内的地位仅次于亲族。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高芝也是三姓家奴了。
但高芝这个三姓家奴可是忠心赤忱了,对于他这样的武夫,能入汝南袁氏这天下一等的高门,怕是要卖十八辈子才能还完的恩情呢。
所以,他也自然将士为知己者死放在心中,对袁绍充满了忠诚。
而同时,也因为张合是袁绍亲自任命的,所以高芝也对张合的命令无条件服从,这就是他的忠诚。
但在现在,当各处战线正陆续崩溃的时候,北府骑士的三将奔了过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一个滴血的脑袋。
高芝定眼一看那雕枯的首级,马上认出这是张合的亲将,于是他意识到了不好。
正当他准备调马通报张合的时候,另外三骑将拦住了他,如是告诉他:
“郎君有令,让咱们带着北府骑士奔到南阳投奔他。”
高芝几乎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他疑惑问道:
“郎君?”
一个骑将恼怒道:
“当然是主家郎君。”
高芝明白了,他们说的是高览。
看着眼前这三人,他简直无法相信,高览都已经跑到南阳了,还能让这些人临阵叛逃。
他闭着眼睛,随后厉声叱喝三将:
“你们是昏了头了吗?这天下就要属袁公的了,你们却要短视的投奔南阳。还有你们没想过吗?一旦我等叛走,那留在这里的军主如何办?后面的袁公如何办?你们难道不明白吗?”
说着,高芝敛眉,郑重道:
“作为武家是要讲道义的,我是如何不能答应做这等腌臜事的。”
此时,其中一个骑将忽然嗤笑道:
“你也是武家?你不过是我高氏之家奴,你以为袁绍赐姓给你,你就能有武家的门第,也不怕惹人发笑。”
而搭配这声嗤笑的,是另外一名骑将的威胁:
“老高,你识趣点,不识趣的后果我们不用多说吧。”
说完此人就将手中的首级摔在了地上,杀气十足。
这还没完,一个嗤笑的,一个威胁的,最后一个倒是怀起了柔,此将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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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你我说到底是高家的部曲,主公是郎君而不是袁绍。袁绍最多为我等公君,纵然对我等有恩义,我们也以战功偿还了。而主公可不同,那是我等世代要效忠的主家。你说武家要讲道义,而效忠主公就是武家道义。”
这番话倒是真的让高芝语塞了,因为这人说的是对的。
汉家讲二元君主,君是君,主是主。君只代表俸禄,主却代表世世代代的关系,堪比父子那种。
在此世的道德中,你为了主公而背弃君,那没人会指责你,反而盛赞你忠义。而一旦反过来,那是真正的人人唾弃,道德死亡。
于是,高芝深呼了一口气,复而展颜,笑道:
“行,那就听几位老兄的,咱们去南阳。”
这话一出,三个骑将终于笑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