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色弥漫中与她正面对视,目光透过那张银色镜面,穿越淡淡云雾,看到了一座位于高山之巅的晶莹璀璨宫殿。
云雾缥缈,晶莹剔透。
还真的是水晶宫的配置?
顾判微微眯起眼睛,顺手飞出一斧,又将距离较远的几个银衣男女斩成两段。
似乎是因为没有得到顾判的回应,那道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隐隐带上了压迫性极强威严的怒意。
“颂吾真名者,将在无尽轮回中得享永生……”
顾判终于收了双刃战斧,抬头看着那道银光闪闪的身影,深吸口气后很是认真地道,“那你倒是出来自己的名字啊!”
“我都不知道你叫啥,怎么歌颂你的真名?难道要让我在这里给你现取一个?”
“吾名……为镜!”
他微微皱眉,并没有念出这个字来,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保持了绝对的沉默。
她的名字倒是和此处发生的异闻事件很是契合,都是镜子惹出来的祸。
不过,她一直都在炫耀那座水晶宫,看上去也和他想象中的那座海底龙宫有几分相似之处……
一念及此,顾判便打破沉默开口道,“庭、水晶宫,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不由得让我有些好奇……你是不是姓敖?”
“吾名为镜。”
她仿佛已经失去了耐心,银色镜面内的白云仙山、水晶宫殿迅速消隐不见,层层黑色乌云堆叠起来,将所有一切尽数淹没笼罩。
顾判第一次将目光从那张银色镜面上移开,抬头朝着上方看去。
随着银色镜面内的变化,镇的空同时被乌云笼罩,没有任何防备便已经大雨滂沱,连成一片。
不时还有道道银色闪电划破长空,将漆黑如夜的地瞬间照亮。
那道纤细身影缓缓从祭坛之上走下,以其身体为中心,方圆数丈内风平浪静,没有任何风雨进入。
她一步步朝着顾判走去,银色镜面的脸孔上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有的只是漆黑如墨的涌动云层。
“他们,以自身进入轮回为代价,将吾从黑暗之中唤醒。”
“吾乃掌管一方地权柄之人神明……”
她的声音毫无征兆断掉,一句话并未完便戛然而止,银色镜面内的墨色云层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撕开,搅动,变得更加狂暴躁动起来。
与之相对应的,她忽然间便停下了脚步,怔怔站在那里,似是陷入到了无比的纠结与踌躇之中。
“吾名为觞,正在通过大千之门最终之战考验,要在此方步入寂灭的洞之境……”
“不对,吾名为镜,乃是掌管一方地权柄的人神明……”
“吾名觞。”
“不,吾名为镜。”
数个呼吸后,她转动那张银色镜面,再次落在了顾判的身上,“你是谁,吾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