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冷风载道,寒意侵城。
江承嗣酒醒过半,躺在床上,莫名得脑海中总是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甚至于将她拥入怀里,她靠在肩头,紊乱微喘的呼吸,都好似还清晰可感。
许多感觉,当时并没太在意,此时却反复温存回旋,反而愈发清晰深刻。
嗓子眼燥得好似着了火,热意沿着喉咙,一路往下,浑身都热烘烘的。
这酒后劲儿这么足?
饶是喝了不少水,心头的火气也好似浇不灭般。
心底燥郁,打开手机,玩了会儿象棋,心不定,怎么都是输,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朦胧中,又梦到了那个被家人嫌弃,驱逐出去的梦,待他清醒,已是隔天中午。
酒吧经理打电话告诉他,江锦上派人去结清了酒水钱,他不知道该不该收。
江承嗣打了电话给江锦上,问他是什么意思。
“侄子满月酒,我这个做叔叔的贡献点酒水怎么了?你还特意去把账单结清,存心膈应我啊。”
江锦上倒是一笑,“你今天很奇怪。”
“是你奇怪吧,这事儿被别人知道,还以为我舍不得那点酒。”
“火气很大,昨晚没睡好?”
“你不提这个还好,昨天到底是谁让她送我回来的?”
“怎么了?”江锦上正低头翻看着昨天前来参加满月宴或者送礼的宾客名单,余光却落在一侧的儿子身上,小家伙刚睡醒,睁着眼睛,也不知在看什么。
“你知不知道很危险。”
“你了?”
“我……”江承嗣恨不能踹他一脚,“你把人家姑娘想成什么人了?”
“那就是你对人家耍酒疯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
“对。”语气笃定,差点没把江承嗣给气死。
“你让一个女孩子穿了大半个城市,送我一个醉鬼回家,你是真不怕出事啊。”
“昨晚出意外了。”又是肯定的语气,“既然你说她是好姑娘,那就是你对人家放肆了。”
“……”
江承嗣此时心底万马奔腾,这丫是有读心术吗?
“四哥,你对她干嘛了?这要是轻薄,占了别人便宜,可是要负责的。”
“去你丫的,滚——”
不待江锦上把话说完,江承嗣就急急挂断了电话。
唐菀进屋时,就看到江锦上把玩着手机,笑得邪肆,“你在笑什么啊?那副表情。”
就好像是在算计谁。
“没事。”
“奶奶问我,昨天摄影师拍的照片和录像送来了吗?她想看看。”
满月酒,江家自然请了摄像,录制了一些当天的视频,留作纪念,也就自家人看罢了。
“发来了,不过视频没有修剪过。”江锦上起身去开电脑。
江承嗣去了趟酒吧,又去俱乐部溜达了一圈,当他到老宅时,家中非常热闹,沈家、唐家,还有霍家人都在,正围在一处看满月宴的视频。
因为唐老和唐云先准备回平江,这才准备一家人聚聚。
除却霍钦岐在基地单位,江时亦说化验所很忙,所有人都到了。
“你来啦。”老太太看着他,那眼神颇不友好。
一想到江时亦背着自己偷摸摸得做了那么多事,老太太就恨不能敲开这几个孩子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
谈个恋爱,又不是做贼,都搞得像是地下党一样,有必要瞒着家里人吗?
逮不到江时亦,就只能拿江承嗣泄泄火。
不过今日家里有不少客人在,老太太不便大张旗鼓说什么,可是死盯着他。
面对来自奶奶的死亡凝视,江承嗣觉得头皮发麻。
“这坐在承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