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了。
临近晚上十点,沈疏词进了产房。
众人一开始担心她如此阵痛下去,身体吃不消,希望她早点进产房,这人被推了进去,憋了一天的那口气,终于得到纾解。
可孩子没平安出生,始终担心。
江承嗣只是跟着众人换了个地方,蹲在产房外,下了会儿象棋,也没了兴致。
气氛太过压抑。
产房外只有他们几个人,医院空旷,连走路的声音都异常清晰,大家时坐时站,偶尔能听到唐菀宽慰沈家二老的话,可是去听不到产房里的任何动静。
产房大门进去,中间还隔了许多门,大抵里面如何嘶喊,外面都是听不见的,众人不清楚状况,随着时间过去,只能更着急。
约莫十二点多,霍钦岐中间转机,打了个电话回来,梁韵接的。
“……嗯,进去了……不会有事的,我跟你爸,还有……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你别担心。”
“你别太着急,稍微吃点东西,一定要注意安全。”
“没事的,医生都说了,不会有事的……放心吧,疏词的爸妈我都照顾着呢,他们也没事,菀菀、小五也都在。”
……
周遭太安静,饶是梁韵远离他们接听电话,对话声还是断断续续传了过来。
梁韵这一天下来,也是担心的够呛,霍峥话本就少,儿媳生孩子,他也不好往前凑,几乎都是蹲在角落,需要帮忙就动动手,其余时候,都是一言未发。
梁韵生孩子的时候,他没能陪在身边,大抵也感觉不到这种紧张和压抑。
没想到这次算是都让他体验了一遭。
沈疏词在产房里,更不好受。
生产前,唐菀与她说了很多,譬如让她保存体力之类,助产士、医生也都在边上指导,引导她何时该用力。
只是沈疏词大抵怎么都没想到,生孩子的会这么疼。
她算是比较能隐忍的,紧咬着牙,痛感袭来,疼得浑身发麻,汗水滑入眼里,刺激得眼睛生疼,就连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无起来。
一边的护士急忙帮她擦了擦汗,不停鼓励她要加油。
她今日入院时,医院内就一直在讨论,沈疏词产检都在这家医院,也算熟人,还没人见过她丈夫。
这都要生了,霍钦岐还没出现,不少人难免感慨。
都说她嫁得好,嫁入霍家是高攀,转念一想,这日子也比寻常人更加难熬。
“什么都是她自己来,虽说公婆对她不错,和丈夫始终没法比,据说霍爷过年时都没回来,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也得亏她心态好,看得开,要不然孕期都得抑郁了。”
“真是不容易。”
……
护士帮她擦着汗,不停鼓励她用力,只是沈疏词哪儿有那么多力气,一股劲儿用完,整个身子都好似脱了力般。
医生看她身材纤瘦,一直很担心她中途脱力,所以早早就和霍家商量好,如果顺产遇到问题,就直接选择剖腹产。
不过此时看来,她倒是比想的更有韧劲。
饶是如此,生孩子也不是那般顺利的事。
霍钦岐的飞机凌晨三点半的飞机抵达机场。
当他抵达出口时,并没看到霍家的车,反而是不远处有人在冲他打着闪光,他偏头看过去,伴随着一阵引擎的低鸣,一辆重机摩托停在了他面前。
江承嗣将头盔递给他,“上车吧,骑摩托,我带你从郊区走,比开车快。”
他在医院实在待不下去,太压抑了,听说霍家要去接霍钦岐,就自告奋勇过来了。
霍钦岐没作声,接了头盔,跨上摩托,引擎的低鸣声划破悄寂的夜色。
“她现在怎么样?”霍钦岐下了飞机,也给母亲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