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病房的洗手间内,唐菀刚进去,就示意江锦上赶紧关门,自己则快速拧开水龙头,伴随着汹涌急促的水流声,她趴在马桶边缘,已经干呕起来。
一想到自己可能染上什么病,她哪儿能如此心宽,喝得下什么鸡汤,只是家人都很担心,她又怀着孕,只能勉强咽了几口。
饶是很多人告诉她,大概率不会染病,可检测结果不出来,她就无法心安理得。
江锦上没作声,只是抬手帮她拍了拍后背,替她顺顺气儿,“好些了?”
“五哥……”唐菀紧咬着唇,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看他,“我有点怕。”
如果仅是她自己也就罢了,这要是真的确诊什么,孩子肯定是没法要了,她和江锦上……
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没事。”江锦上扯了一点面纸,半屈膝给她擦了擦嘴角,“周叔都说感染的概率很低了。”
周仲清今天也是急疯了,原先跑去和他们一起做检测,上午十一点多又被叫走了,原是他十二点半有台手术,谁都料想不到唐菀会出事,手术是三四天前就定下的。
他只能匆匆准备,进了手术室。
“我的身体本就不好,如果没遇到你,可能不会接受手术,也许真的和传闻一样,活不过二十八,鬼门关前都走了好几遭,对很多事早就看开了。”江锦上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就算以后没孩子,只谈柏拉图式恋爱,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行。”
江锦上稍微靠近她,伸手捧着她脸,她的脸很冰,甚至没什么温度,靠近了,轻轻摩挲着
“不要怕,我一直都会陪着你的,嗯?”
他声音极致温柔,偏头吻了吻她的唇角。
唐菀总是有些抗拒的,很担心将什么传染给她,她手指抵在他胸口,刚想推搡,他忽然用力,将她整个人抱起,抵在盥洗池上,扣着她的腰,逐渐加深这个吻。
激烈,炙热,滚烫……
就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入骨血般,好像只有这般,才不会患得患失。
唐菀呼吸艰难,耳侧剧烈的水流声将这种烧人的喘息声掩盖,她脑子有点晕,直至唇角传来一声刺痛,她才恍然回身,猛地推开他。
他咬得用力,破皮流血。
“江锦上!”
“现在应该不怕了吧。”
“你是不是疯子,你……”唐菀又急又气,瞬时就红了眼,伸手就要打他。
江锦上伸手把她搂紧怀里,“别怕,大不了我陪着你,嗯?”
……
这两人去了洗手间很久,此时病房里的三个老人,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里面具体在发生些什么,大抵也能想到一些。
沈疏词一直站在边上,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她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唐菀,如果她出点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我出去一下。”沈老爷子佝偻着背,缓步走出病房。
“嗳……”沈老太太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红着眼,也不知该说什么。
江时亦取了棉签消毒水回来,瞧他独自前往走廊尽头,有些不放心地跟了上去,瞧他躲在拐角,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压皱的烟。
衔在唇边,拿着打火机,哆哆嗦嗦,愣是没点着火苗,半蹲在地上,过了良久,抬手抹了把眼。
江时亦并未上前去安慰,转身往回走了。
沈家二老中年丧女,唐菀若是再出点事,肯定是熬不住的。
他刚准备进入病房时,就瞧着不远处有人刚好拐弯而来,一行两人,一男一女。
为首的女人,穿着简洁的工作服,提着白色工具箱,长发盘起,没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