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居然起身离开宝座,走下台阶,伸手拉住江凡的胳膊:“夫君辛苦,来,坐下说话。”
群臣都惊了,这是咋说的,跟迎接丈夫归来的媳妇一样,这总算是朝堂好吧……
而让人大跌眼镜的还在后面,女帝竟然拉着他在自己的王座旁坐下,众人才惊觉,不知什么时候,王座旁边,居然摆了张宽大的椅子。
这是那个从不允人近前十步的女帝嬴无双?眼下怎么看她都有种你不坐这坐哪的态度。
江凡居然也没推辞,大大方方就坐下了,这场景瞬间变得有点像二圣临朝。
群臣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江凡的功劳大,但是这待遇,属实有点太离谱了吧……
可就像从前一样,没人敢质疑女帝。于是在很有颜色的李修带领下,群臣当即朝拜。
“臣等恭贺陛下震慑北疆,恭迎摄政王得胜还朝——”
算是正式见过礼,女帝也没管那一套,只是欠身和江凡说道:“都搞定了?”
江凡也笑笑:“嗯呐,暗朝何浑邪王都搞定了,连带还对金帐王庭做了点手脚。”
女帝顿时仿佛心怀大慰,居然提起玉壶亲手给他斟了杯酒:“当饮三杯。”
江凡当即提杯,和她一连饮下三杯酒,看得群臣一愣一愣的。
话说,你们这不是应该回章台宫再做的么……
放下酒杯,女帝才环视群臣,含笑道:“这一趟很好,诸位爱卿可能不知究竟何事,朕便与诸位说说。其一,开我华族未有之先河,威逼北疆,这是历史,春秋当铭记此一笔!”
说完这句,她凤目变得凛然:“列位当知,耻辱千年啊。在朕看来,十八王也好,五国也罢,皆为内忧,然,异族为祸才真正有亡种灭族之患。”
她凤目凛冽,看着变得肃然的文武百官:“千年以降,蛮族年年犯边,岁岁打草谷,民不聊生,苦不堪言,我华族先人,忍气吞声,试图以和为贵,然则诸君可还记得,换来历历之耻否?”
见她扫视群臣,李修缓缓跨步而出,面色沉痛。
“周太祖三十一年,蛮祖崛起于北疆,野狼百万大举南侵,百姓死伤六十万众,最终太祖割地三千里,偿银五百万,粮草百万石,忍痛将长公主送外塞外,嫁给匪首为妾……”
蒙傲也起身长叹:“周怀宗七年,五十万蛮兵破关而入,大肆烧杀抢掠,遂不得已,割地赔款,遣年方十四岁的云舒公主和亲,三年后不堪屈辱自缢而亡……”
一个老臣颤巍巍的出列:“显宗元年,蛮人自我秦地南下,先王率二十万铁骑迎敌,归来不过十之一,我两位王子阵亡,嬴氏一族七百人殉国,自此,陇西一带尽数为狼群所占……”
一位武将愤然慨叹:“五十年前,蛮族趁乱大举入侵,掠夺人口、财富、珍宝无数,恶贼长驱直入竟抵楚境,连皇庭都险些付之一炬……”
……
随着他们开头,越说越多,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发指。
江凡也听得心中郁气难平。
直到女帝挥手停止众人陈述,“诸君可见,千年血泪罄竹难书,以史为鉴,养虎只能为患,纵贼定当逞凶,可叹民族内乱,外敌难御,我堂堂华族蒙耻辱,锦绣江山糟践踏,亿万子民罹苦难,这才是朕之心意难平!”
群臣屏息凝神,一股压抑的气息笼罩大殿。
“是故,虽内忧未平,朕却不欲再做妥协。幸甚,天降摄政王江凡者,冠盖绝世,三涉北疆而不弱族威,此番大胜归来,足以让天下人见证,我大秦铮铮铁骨,我族人不屈之心。其历史大义,更胜这十万牛羊、百万金银千万倍!”
她声如金铁交鸣,似乎传出殿外,震彻寰宇。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