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婵娟微哼一声,当先腾空而去。
看着她消失,煌罗猛然目光一动:“凤辰……你……”
凤辰仰头看天,目光悠远:“凤家总算生我养我,若有朝一日我兵败身死,这个家族,也不至于绝了血脉……”
——
江凡卓立于船头,以元炁操纵着小船沿金汤河逆流而上,疯狂运转的先天一炁,似乎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终于,在晋国某地,江凡收敛气息,弃船登岸。
这里,是周安世大战杨玄衣的战场范围。
在一座坚城之中,江凡竟然同时见到了晋王司马棘和司马临风。
凝视着江凡走近,坐下,自己斟满一杯茶喝尽,司马棘的手指一直在微微颤抖。而司马临风则垂头静坐,一动不动。
“你……终于来了。”司马棘长长呼出一口气,似乎终于心安。
江凡淡淡一笑:“司马兄,久等了。”
司马棘面带苦涩:“好一场惊世之局,贤弟啊,你真的敢……”
江凡提起茶壶给他也斟了一杯:“还请司马兄见谅,兹事体大,生怕兄长演的不像,才如此为之啊。”
司马棘连连叹息:“若非上次见面……唉,算了,还好为兄了解贤弟,否则必然行差踏错啊……”
江凡笑着:“司马兄才智超群,我知道你不会,否则,我们白白聊了那么久。”
晋王依旧忍不住感叹,眼前的年轻人一次次颠覆自己的认知,一次次超出自己想象。
而江凡这时候正看着司马临风:“王叔也在,倒是正好。”
司马临风此刻当然知道,这位才操纵着一切,包括自己生死,忙郑重抱拳施礼:“司马临风,见过逍遥王。”
江凡笑笑:“何必客气,如今你我三家挑明,不如谈谈下一步。”
司马棘深吸口气:“正该如此。贤弟啊,你应该知道,为兄快支撑不住了……”
江凡点点头:“三个月,司马兄只需再坚持三个月就好。”
“三个月……”司马棘沉重的点点头:“说来容易,做来难呐,因为滇楚之故,夏国在发疯,三个月后,只怕晋国半壁江山恐怕都将丧失。”
“没那么严重。”江凡道:“有滇楚牵制,兄长顶得住。据我所知,楚王项臣,已经在调动水师,黄腾不日将从静安登陆,兄长压力将减轻大半。”
“可是这晋南半壁,也将送给楚国。”司马棘苦笑连连。
江凡看看他:“平分而已,比从前不是要好么?”
司马临风听着两人谈晋南就像谈一件货物,而自己这个所谓的晋南王却一句话不敢插,心中着实哀叹不已。
司马棘道:“为何一定还要三个月,愚兄觉得战局已经够胶着,没人可以退出了。”
江凡摇摇头:“有些准备还没做好,再说,夏国一直国富兵强,夏老妪藏兵八十万,现在也才动用半数而已,不好对付。”
司马棘目光深邃:“听贤弟这意思,对夏国可能还要打一阵子?愚兄为何觉得,应该是雷霆行动,闪电出击,一举击溃之啊。”
江凡淡淡一笑:“你忽视了张仪。”
司马棘神色一动:“泰岳行走……”
江凡点头:“我总觉得,张仪在做些什么事,不看明白,我心里不安呐。”
事实上,江凡的确感到不安。他和女帝最初的计划其实被司马棘猜对了,雷霆闪电,大军如天火燎原,一举击溃夏国。
可张仪的反应的确不太对劲,以他的才智,却似乎没有做出最积极的防范措施,难道他要看着夏国覆灭?而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问题是,一旦有好处,必然是关系泰岳谋划,这就不得不让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