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鲤,到了他面前,特意放重了脚步。一条虬髯汉子沉声道:“小哥,你家大人可在?”
刑天鲤听得清楚,这两人分明是从堂屋中直接走出,根本不是从倒座房东侧的院门走进来。他轻咳了一声,抬起头来,瞪大空洞无光的眼睛,惊骇道:“耶?这位大叔,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岂不闻,子曰,非请勿入?”
两个汉子冷哼一声,也不管刑天鲤,直接走进厨房,点起了灯火,翻出了碗筷,自己在饭锅里盛饭,就着一锅鱼汤、一碗回锅肉,‘吧唧吧唧’吃得热闹。
刑天鲤‘大惊’跃起,高声尖叫道:“岂有此理,尔等行径,犹如盗匪,就不怕我报官么?”
两个汉子‘嘿嘿’笑着,也不多看刑天鲤一眼,自顾自的大吃大喝。他们饭量颇豪,胃口极好,就在刑天鲤大叫大嚷的时候,他们已经将锅中饭菜一扫而空。
“好了,不要鬼叫了,咱们爷们,是李魁胜的老朋友啦。”虬髯汉子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皮,笑道:“就咱们得交情,吃他一顿算什么?更不要说,咱们多年不见,今儿个特意来找李魁胜,给他送一桩富贵来的!”
另一黑面汉子更是大咧咧的拍了拍刑天鲤的肩膀:“小娃娃家不懂事,根本不明白咱们兄弟的交情。得了,饭后得来点茶水消消食,赶紧把茶水泡上啊?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么?”
黑面汉子嚷嚷道:“你小子也是能折腾的,咱兄弟跟着你转了一整天,一壶茶,总是要的!”
刑天鲤面皮微微抽搐。
院门‘咣’的响了一下,身穿黑色袍子,腰间挂着一口长刀,腰带上更插着一支转轮手枪的李魁胜拎着一个点心包儿,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小鱼儿,阿叔回来喽。唉哟,好香,好香!”
李魁胜刚进院门就大叫大嚷,嘹亮的嗓门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他嬉笑着转进院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厨房门前屋檐下的刑天鲤三人。
目光扫过刑天鲤,李魁胜手中点心包重重落地,他左手按住刀柄,右手已经拔出了那柄沉甸甸的转轮手枪,更是大拇指一用力,将枪锤直接扳开,枪口直指刑天鲤身边的黑面汉子。
“作甚?作甚?”虬髯汉子冷声道:“李魁胜,咱们十年不见,你摆出这幅模样给谁看?”
李魁胜黑黝黝的面皮微微发赤,他眼珠微红,冷声道:“老子摆出什么模样?嗯?你们怎么找到老子的?”
虬髯汉子上前了两步,冷笑道:“想找你,还不容易?”
李魁胜冷声道:“少废话,有话,外面说。”
黑面汉子一手按在刑天鲤的肩膀上,冷声道:“外面说?啧,啧,你这么紧张这小子,李魁胜,这怕不是你的远房侄儿,干脆是你的亲儿子罢?”
话语中,黑面汉子怪笑,手掌直接抓向了刑天鲤的脖颈:“不过,咱们兄弟今天,没能找到你,可是跟着咱们大侄儿跟了……”
刑天鲤动了,双臂如蛇,顺着黑面汉子的胳膊疾走而上。十指跳动,所过之处,黑面汉子的手掌、手腕、手肘、胳膊,同时发出了沉闷的关节脱臼声。
黑面汉子痛得一声怪叫,刑天鲤双掌已经握住了黑面汉子的左右肩膀。一声轻喝,刑天鲤双臂用力,这黑面汉子五尺六七寸的魁梧身躯骤然腾空,被刑天鲤双臂一旋,一个旱地栽葱,大头朝下的拍向了青石板铺成的院子。
“我干!”一旁的虬髯汉子厉声喝骂。
‘嘭’,大片雨水飞腾,黑面汉子后脑、脖颈重重拍在地上,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摔得昏厥过去。
‘呛’!
刑天鲤一击摔晕了黑面汉子,右手一抓,已经握住了他平日里出行使用的那根细细的竹竿儿。手腕一抖,竹竿骤然上下分开,他从中拔出了一柄三尺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