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内,顾泽谦正焦头烂额的在里屋走来走去,手中的佛珠都被盘的油光铮亮。
小伙计时不时进来为他添茶,劝说道:
“东家,你坐下稍作歇息,想不想吃点什么,小的好为你准备。”
顾泽谦哪还有心思吃吃喝喝的,心烦意乱的暴躁道:
“你赶紧去催促一下孔掌柜,拿个账本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小伙计立马唯唯诺诺的退下,转身便来到孔怀义的面前,小声的嘀咕道:
“孔掌柜,小的已经尽可能拖住东家了,以他那个急性子,只怕拖不了太久。”
孔怀义点了点头,示意他先退下,揭开门帘一角,窥探着顾泽谦的一举一动。
万万想不到,十天半个月都不来钱庄一趟的顾泽谦,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查账目了。
眼下账目虽然做了假账,但是经不起细查,看来得另想办法糊弄过去这关。
顾泽谦等了快一炷香的功夫,忍无可忍的抓起桌上的茶盏,用力的摔在地上,怒喝道:
“来人,快去把孔掌柜叫来,拿个账本死到哪里去了?”
孔怀义眼底透着锐利的寒光,面对这夺妻的情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顾泽谦,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失去挚爱,在你的名下委曲求全的讨生活。
迟早,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顾泽谦正在里屋大喊大叫,整个人就像是一头狂怒的狮子,又摔又砸的。
“这该死的孔掌柜,我都急成这样了,他还慢悠悠的,真是太磨叽了。”
孔怀义城府极深,找来几本假账,故作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跑来。
“东家,久等了,这是钱庄的账本,请你过目。
最近钱庄的琐事过多,小的一时半会忙不过来,还望见谅。”
顾泽谦见他总算是把账本拿来了,立刻坐下查阅起来,将手指沾了点口水,仔细的翻着每一页。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这账本上记载的每一笔收入,都是非常可观的。
那为何偏偏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出来?
孔掌柜,我现在手头急需一大笔银子,你可有办法从账目中挪出来一些?”
孔怀义眉头紧皱,心中蓦然一惊,想不到他一上来就狮子大开口。
“东家,你也清楚钱庄中的大客户,一般都是长存,只有普通的客户,才是浮存。
倘若东家要一些银子急用,小的倒是能挪一点出来。
但若是一大笔银子的话,恐怕拿不出来。”
顾泽谦一听这话,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将账本往他身上一扔,怒斥道:
“孔掌柜,我雇佣你是让你给我赚银子的,不是来当大爷的。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在三日之内,给我凑齐一万两白银。
否则,你就立马给我卷铺盖走人。”
孔怀义慌忙接住账本,唯唯诺诺的说:
“东家息怒,小的定当全力以赴的去凑齐银子。”
待顾泽谦怒气汹汹的离开后,孔怀义立马变了副嘴脸,嗤之以鼻道:
“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需要这么多银子?
不行,看来这件事我得禀报三太夫人。”
孔怀义立刻前去顾家三房大宅子的后门处,买通了一个婢女,让她前去给三太夫人带个话。
不出半炷香的功夫,三太夫人匆匆赶来,东张西望一番后,将他拉至一旁,责怪道:
“谁让你来的?我不是都叮嘱过你,平日里少往我这里跑。
万一被多事的下人们看到,指不定又要去夫君面前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