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千雪喉间哽咽,泣不成声,簌簌而下的晶莹泪珠滴落在阿土坦苍白惨淡的脸上,溅出绽放的水花,“你是尽职尽责的侍从,也是我要好的朋友,一直以来都对你凶巴巴的,?是我不好。你别说话了,我给你治疗。”
感受到跳落在脸上的泪珠,那温润的感觉仿似春水般涌入心间。
从彦千雪的口中听到朋友这二字,他灰败的目光中流出一丝惊诧,看着彦千雪清透如玉的俏脸上泪水涟涟,真心实意的为他而伤心,那早已枯萎的心忽然破土重生。
他自幼父母双亡,?这么多年来都是独自一人、无依无靠,落寞的心也在世态炎凉中沉入谷底。为了不引起特坭瓦的关注,?他每天假装神经兮兮,表现出呆头呆脑的模样,然后在阴暗的角落监视特坭瓦的一言一行,希望查出有关父亲身亡之事的蛛丝马迹。
没想到从未感过关爱的他竟然能在生命的尽头体会到这温存人心的真情,还是千金娇贵的公主,那他也可以死而无憾了。
唇角轻勾,一片哄乱的踏地音弥响在耳畔,春暖花开的心间豁然崩散,取而代之的是满眼凝重。
不得不说彦千雪的神祈之术逆天至极,即便在这种致命的伤势下,也可以及时补救回来,阿土坦的伤口已不再溢血,但伤口并未愈合,且渗入他身体的毒素渐渐地游走四肢百骸。
虚弱的他稍微搏回了一些活力和生机,只是身体的皮肤泛出了淡淡的乌青色,噬骨的剧痛让他喉间一哽,侧头吐出一团殷红的血液。
“不可能啊,?我明明用神术给你止住了伤口,?怎么你的精神状态没有一点回转,反倒还更加严重了。”彦千雪心急如焚,梨花带雨的莹亮眼眸笼生出慌乱。
阿土坦吐出血后缓了几口气,沉着煞白的脸,看向彦千雪明晃晃的眼眸,催促道:“快!小公主你快从前面的洞出去,我已经无法前进了,不过可以尽量为你争取一些时间,趁现在快逃!”
一大波双眼猩红、嗜血残暴的凶兽正疾影如飞的朝两人蹙迫而来,嘶吼震天,短短的时间已是将要到达两人的近前。
特坭瓦努力地站起了身子,用力过度的他到现在双腿还有点发软,不过情势迫切,他必须在阿土坦和彦千雪两人被凶兽分割殆尽前离开这里,当前唯一所能施行的办法就是绕过凶兽,走进洞内。
这般想着,他蹒跚地迈出脚步,以最快的速度向侧斜方行进。
彦千雪转眼看着成群结队、凶神面煞而来的狂暴猛兽,?怯生生却又故作坚强道:“不,我不走,?我还要替你疗伤,你是为我而受伤,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而且你是我的朋友,更不能弃你而逃,我……”
“够了!”特坭瓦见情况迫在眉睫,不等彦千雪把话说完,硬声打断,并不顾牵及伤口的疼痛而将彦千雪推开,沉冽出声道:“走吧!小公主,我是你的侍从,为你牺牲是我的荣幸,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虽然他对小公主依依惜别、不舍分离,甚至贪心地希望时间永远停格在他躺于小公主怀里的时刻,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时间也不会为谁而驻留,竟然如此,他情愿为小公主而付出生命,更何况他知道特坭瓦剑上浸毒,此刻已是命不久矣。
汹涌的风波似冷寒的利刃般刮打在脸上,带来了寒铁刺骨之意。
彦千雪被推倒在地,听到阿土坦坚定不移的话语,她心如沉山,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正在她踌躇不决时,凶恶的凶兽群已是近在眼前,如同树荫的黑幕笼盖过来,抬眸一看,只见那一双双似红灿灯笼的鬼眼密集靠近,让人毛发倒竖,心寒意冷。
阿土坦狠一咬牙,撑起身体后就要朝前扑去,不料罡风骤然肆掠而来,一道修长清寒的身姿转瞬间挺立于飒飒劲风中,手里紧握的炎光魔剑在众多凶兽前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