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了。
于是我被放出来的第一天晚上,又二进宫被送了回去。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在里面过得还可以。
以前对“拘留”这种事讳莫如深,总觉得进去以后就不算好人了,现在则无所谓,坏人就坏人吧,别人怎么看我是他们的自由。
凌晨两点半,我带着自己的生活用具,在管理的陪同下重新走进某间号房。
一屋子的人纷纷惊醒,躺在头铺的二愣子坐起,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茫道:“渔哥,不是说七天后再相逢吗,为什么我们现在就见面了?我是在做梦吗?嗯,一定是我太想你了!”
二愣子还有七天就出号,而我多加了十五天。
“让开,我要睡觉!”我懒得解释,直接走到头铺,将二愣子赶开后躺下了,后面的人一个个往后挪。
没有啥不适应的,毕竟之前每天都睡在这。
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等到第二天早上,照旧刷牙、洗脸、吃早饭,整个过程做得轻车熟路,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一般。
吃过饭后,二愣子坐在床上给我捶背:“渔哥,这次是因为点啥啊?”
“打架!”我沉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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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谁啦?”
“政法委书记冯德寿的儿子,冯志明!”
“……”二愣子都快哭出来了:“哥,你真牛逼,我想给你磕一个!”
刚出去又进来了,外面的人估计挺着急,我跟管教借了手机——好歹有点地位,这种小事还是能做到的——先给向影和颜玉珠打电话,说我没事,过几天就出去了;又给梁国伟打电话,让他照顾好张浩然等人,尽量不要和其他人发生冲突;最后给叶桃花打电话,让她帮忙照顾我的几个兄弟。
搞定这一切后,我便安心蹲起号来,还和以前一样每天享受二愣子等人的服务。
除了不能随便玩手机和四处瞎溜达,也没啥不方便的地方。
转眼间便是七天过去,到了二愣子出号的时间,他还没忘投靠我的事情,问我出去以后到哪找梁国伟。
张浩然他们伤得不轻,现在肯定还没完全恢复,我就让他直接到医院去。
“好的,我知道了!”二愣子信誓旦旦地说:“渔哥,你瞧着吧,我肯定好好表现,成为你最出色的兄弟之一!”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咋了渔哥?”二愣子一脸不解。
“我不指望你成为最出色的兄弟。”经过这么多天相处,我和二愣子关系挺好的,但还是忍不住幽幽道:“真的,我要求特别低,别背叛我就行了……”
“渔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二愣子激动起来,仿佛我在侮辱他的人格:“从小到大,别人都说我愣,可我在关二爷面前起过誓,这辈子如果认了大哥,就一定对他忠心耿耿,否则天打雷劈、死无全尸!既然你是我大哥了,我这辈子肯定会扶着你,直到彻底进棺材的那天!”
“……去吧!”我拍拍他的肩。
我相信二愣子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定出于真心,但也并不觉得一个人真能从一而终,毕竟胡金铨也曾说过我们要一辈子互相扶持的。
人啊,总是会变化的,所以我不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了。
不期待,便不会受伤。
……
二愣子先离开了,并且按照我的提示,先到医院去找了梁国伟。
梁国伟没什么事了,但张浩然等人依然状态不行,时至今日勉强能够下地行走而已,上厕所还需要旁边有人搀扶,否则都拿不稳各自的作案工具。
刚开始有十几个兄弟每天陪着,但是后来护理部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