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
“你没猜错。”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刘仁正沉沉地说:“易顺被我藏起来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站出来告发你……”
“私自为民营企业家提供军事保护,确实是违规了,确实是我的错。”古雨哼了一声,“然后呢,打算警告我,还是记个大过?哎呦,我真是要吓坏了!刘政委,你整这么大的阵仗,就打算给我扣这个罪名啊?”
“易顺是我半年多前藏起来的,一直没有用他,就是因为知道这点错太小了,想要彻底把你扳倒还不可能……”面对挑衅,刘仁正不急不恼,仍旧慢条斯理地说:“之所以提易顺,就是想告诉你,他只是个开始……”
古雨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
“你的心里明白,不止是他,对吧?”刘仁正轻轻地叹着气,“半年多来,我一直安排人盯着你,但凡你有任何出格的行为都保存证据、记录在案……类似易顺这样的人,至少都有十七八个了!这么多人一起站出来告发你,确定你司令员的位置还能保得住吗?”
古雨轻轻地咬着牙,一张脸已经黑得不像样了。
“但我仍旧没有动手,就是觉得还不够……”刘仁正继续说道:“你这样的人单单撸了职务,还是不能让我满意!直到今天,你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刘仁正指着门口那几名被制服的兵,“古雨啊古雨,你好大的胆子,杀人的命令都敢下了是吧?!”
“飕——”
刘仁正突然伸出手去,在办公桌下一扒,一个硬币大小、黑漆漆的东西,便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军用监听器,你认识的……昨天晚上装的!”刘仁正沉沉地道:“不仅是你刚才对那几个兵下的令……你以屠龙会大当家的身份,和墨麒麟联系、沟通,都被录得一清二楚!古雨啊古雨,真以为我没证据么……真要是没证据,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古雨,你死了,彻底死了,百分百死刑了!”
刘仁正的声音在小小的办公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古雨彻底瘫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身子像面条一样软塌塌的。
二愣子一松手,他便一屁股坐倒在地,像个傻子一样呆呆地看着众人。
刘仁正也席地而坐,和古雨面对面。
“古司令……我最后叫你一次古司令吧!”刘仁正轻轻地叹着气,“咱俩搭档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虽然经常因为理念不合发生矛盾……但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很有能力,明明前途一片大好,为什么要走上这一条路……屠龙会,究竟给你带来了什么?”
古雨沉默了许久许久,才缓缓说:“拿酒来,我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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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正摆了摆手,二愣子立刻转身出门,不一会儿便拿来了一瓶北方独有的烧刀子。
烈性、辛辣……当然最重要的标签是——廉价。
“你就喝这种酒?”古雨接过烧刀子来,苦笑着说:“好歹是并州军区的政委,每年给你送茅台和五粮液的人怕是要从办公楼排到大门口了吧?”
“我从来没收过。”刘仁正一字一句地说:“喝这种酒就挺好,安心、踏实,也对得起自己这一身的戎装!”
搁到以前,古雨肯定会阴阳怪气地嘲讽他假清高、假正义。
但是现在,他彻底闭嘴了。
“行吧,烧刀子就烧刀子。”古雨苦笑一声,将酒揭了过来,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地灌进肚中。
不消一分钟,一斤装的烧刀子便消灭得干干净净。
这酒的确劲大,一整瓶吞下去,古雨的脸通红,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刘仁正,你是个好官……我比不上你!我偷奸耍滑,我投机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