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事,赚再多的银子,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但赵妨玉不曾乱了阵脚,暂时安置了周擎鹤,便按照原定的计划,加速推进。
原先她是打算等到秋后生辰,在将五姓七望彻底拉入局,但如今局势变化,计划提前,崔家有疑虑,也是正常。崔子敏才华再出众,也不是崔家家主,在这等大事上代表不了整个崔家。
妄论他对十四娘还有些不能言说的私心。
崔雪言的到来,便是崔家的试探。试探不成,这生意他们便不会掺和。
换了一口清茶,漱去口中杂味,赵妨玉一下一下慢悠悠的打扇,眼眸落在崔家种的花上。
不过总归是崔家来了人,来了,便是一只脚踏上了她的贼船,赵妨玉不会让崔家有下船的机会。
转头见崔雪言还在调制茶膏,赵妨玉也叫人取了一套茶具来,另选了一份御前龙江,一点点焙茶。
轻缓的动作不疾不徐,极有耐心的模样。
两人都不出声,都在思索,赵妨玉到底更稳妥些,调制出来的茶膏云脚绵厚,入口却轻盈芳香,一口便知调茶之人极擅此道。
崔雪言目光看向赵妨玉,赵妨玉坦然一笑,没有半点犹豫,或对崔家临时反水的怨气。
崔雪言看着赵妨玉,赵妨玉自然也在看她,她坦然的很,干的就是这杀头的买卖,一点风险都不担,她往日也不会发下宏愿了。
但她做的事,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不曾主动害人,自然也无需愧疚,即便是有人因她而死,那……也是时也命也。
院子里空空荡荡,看不见外人,但在无法预防之处,无数人瞧见了她乘坐马车,来了崔家。
皇帝也好,杨故山也好,无论是谁在监视她,都不能阻止她。
她一定要来,一定要见崔雪言。
“千古之计,非一日之功,亦非一日之利。”
“凭借一家之力,将商行开遍大梁,需要多少岁月?”
赵妨玉沾着着清水,在桌上又画了一根弯弯曲曲的线,将那线条包围。
崔雪言答不出,这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皇权不许。
千百年来,少有世家达成这一成就,即便做到这一步,也不是盛极必衰的结局。
这是世家的规律,也是皇族的规律,无人能久居山巅不下,即便是千年世家,也总会因时局动荡,起起伏伏。
赵妨玉指尖微动,在那根略微蜿蜒的线上又延伸出几段来,宛如蜈蚣。
“五姓七望,互不侵扰。”
“你们不出清河,只在清河境内与周边行商,同理,其他世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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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如此,便足以涵盖大梁大片版图。
“南货北卖,不过是诸多小利之中,微不足道的一点罢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在自己家的地盘上做生意,难道也要管么?”
崔雪言明白过来,再看向赵妨玉,眼神之中不由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敬重与惊诧,真是龙生龙凤生凤,怎么她们老赵家祖坟冒青烟,出了一个如此聪慧的赵妨玉?
幸亏赵妨玉不是男子,否则他哥哥这状元郎能不能稳稳拿下还未可知!
赵妨玉在大夫人跟前长大,但到底不曾在世家大族中生长过,总有些许区别。
她不知晓的事,崔雪言知道,也正因知道,才感叹于赵妨玉的敏慧。
五姓世家同气连枝,生意上的往来也是常有,只是天下生意何止万千,其中错综复杂,难以言明。
五姓联合从不曾有,至多不过是借着姻亲嫁妆的名义,来回倒转。
联系颇深,但也不过是,两三家之间的交换。
婚姻,是世家之间最牢固,也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