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商船全部移泊过来!
“如此一来,我们沙湾将会是整个潭州府辖内的湘江水运上最大的码头!
“如今提前得到了消息的商号生怕别人知道,都在暗中四处扩充仓储,张家听说我们李家有个大仓房,于是就找上门来死乞白赖的要买。
“可我们李家不缺那点卖仓房的钱,况且我们自己也要用,他张旗,就想出了撮合你我这样的主意,还主动邀我上船去见你——
“臭丫头!你给我听好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好舅舅挑起来的,可不是我先起心,你有什么怨气,可要记得去找张家!”
李二看了陆珈一眼,然后咬着牙,怨毒地瞪着张旗。
张旗气得只剩进气没出气。
这下好了。
全部扒干净了!
他咬牙看看眼前,原本宽敞的院子挤满了人,自己淋了半夜雨,平日的光鲜早就不复存在了,衣裳被细雨沁得半湿,头发也湿淋淋的,伴随着先前挨打时蹭到的泥土,别提多狼狈。
再看看此时的陆珈,她反倒干干净净舒舒坦坦,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自己。
那目光直直地,宛如看穿了一副肮脏不堪的肚肠,顿时让张旗难堪到觉得自己真被扒下了裤衩也似,满腔怒血全都涌上了头顶!
他怒吼着挥手:“给我滚,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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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珈听完李二的话后一直在盯着他,此时听到他的无能之怒,方扯了扯嘴角:“该滚的是你吧?舅舅,这可是我们谢家的地盘。”
街坊们又开始帮腔:“没错,这是谢家,你张家人在这里耍什么威风?欺负了人家孤儿寡母,难道还要明目张胆占了人家的家不成?”
张旗气得倒仰,想想自己这一夜下来自己竟是半点便宜都没占着,两眼一黑,便差点晕过去!
还是旁边的家丁有眼力见,连忙扶住了他,扭头招呼其他人上来:“快扶老爷回去!老爷不好了!”
张旗听到这么一吆喝,本来还有三分清醒,这下子彻底被气昏了过去。
一直藏在屋里的谢谊等他们过了东墙,立刻追上去将门拉上,自行又加插了几根门栓。
随后顺手拿起墙角的扁担回到院子里,往李二跟前重重一杵:“你也滚!”
他不过十二岁,身材并不粗壮,李二还带着人的,原本根本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可今夜连番受挫,早就没了锐气,此时看谢谊这小子这身气势,竟然也觉十分慑人。
纵然憋屈,无奈今夜丢脸丢到家了,身上也疼,便也没那心思跟这帮刁民再纠缠下去,当下一挥手,先前离去的人已经抬来了一架简易轿杠,将他挪到了轿子上。
等他们都散了,陆珈与秋娘走向李道士等人:“多谢诸位相帮,我们熬了姜汤,还备了一些吃食,雨地里站了这么久,大家进屋喝杯茶吧。”
众人都摆起手来。
平日秋娘教导儿女友善待人,一家人早就种下了善缘在外,如此大伙相帮回来也认为是理所应当,嘱咐了几句,竟都散了回去。
陆珈和秋娘一直送到街头,看他们远走了才回屋。
关门闭户之后,围坐在火塘边,李常也从后门进来了。
“我刚刚在街口看到李二那个杂碎路过张家的时候,把他们家大门给砸烂了,张家那边一声没吭。”
秋娘连忙把给他留的糯米饭端上,李常推辞了两回,也顶不住今晚活动的多,端碗吃了起来。
谢谊高兴地提起瓦壶来给大家沏姜汤:“这回不光出了口恶气,还绝了张家和李家的心思,这一关可算是过去了。可惜的是打的还不够过瘾,真该打得他们这辈子起不来了才对得起我姐受的这份委屈!”
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