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带着王晊和一些护卫进城,城外有薛万彻暂时统领,安营的军令传下,便不需再管什么。
大唐的府兵安营都是轻车熟路,收拢牲畜战马,城中府兵送来草料吃食,看押战俘、站岗巡逻自有轮值。
扎好营帐闲来无事,王远几人坐在营帐门口闲聊,看着夕阳西下,营中升起袅袅炊烟。
不远处一身穿深青色官袍之人正在向薛万彻行礼告辞,随后便带领衙役向营外走去,临时营寨已经扎好,也就没这些人什么事了。
路过王远他们的营帐后,许小栓忽然激动地站起身,紧追几步,拦在那官员身前,抱拳一礼。
声音激动地说道:“大人可是刘参军?”
那官员打量了下许小栓,忽然眼睛一亮,开口说道:“你是……许二郎?”
“正是小的。”许小栓大喜,转头向营帐内喊道:“大哥,刘参军在此!快来见过刘参军!”
营房中顿时传出许大栓急切的喊声:“在哪里?在哪里?”
营帐帘子掀开,露出来许大检的身影,虽然经过这么多天的休养,伤口已经拆线,但行动还是有些不便。
许小栓连忙上前将他扶到那官员身前,两人立即跪下便要磕头。
那官员连忙扶起二人,脸上带着笑容,开口问道:“你们兄弟二人怎会来到此处?”
许大栓说道:“前几日我们随军出征,杀了几个突厥狗,攒定了军功,就要获得自由了,这不就随齐王回京,只等发下文牒,小的们就可以回家了。”
那官员连连点头:“好好好,此番回去可要好生过日子,别再冲动,触犯了律法。”
“是是,谨遵刘参军教诲!”
那人忽然皱眉,问道:“许大郎,你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许小栓说道:“战场上大哥替我挡了一刀,差点没活过来,有幸遇到高人救治,再过些时日应该就痊愈了。对了,刘参军怎会到了此处?”
那人说道:“在息州之时只是临时充当参军,前几日刚调到陈仓县,如今任县尉一职。”
许氏兄弟高兴地拱手道:“如此不能再叫刘参军了,恭贺刘县尉!”
王远几人都在营帐外做着合格的吃瓜群众,也都知道许家兄弟的遭遇,因此对这个刘县尉都很佩服。
王远知道这个时代也是讲人情世故的,像刘县尉这样的人虽不多见,但在唐初却也有不少,自己倒是没有过多在意。
见这个刘县尉年龄不到三十岁,心中总感觉漏掉了什么。
薛万彻听到了这边的声音,走了过来,问道:“贤弟,发生了何事?”
王远便将听过的,许氏兄弟和刘县尉的事情说了一遍,薛万彻听了也唏嘘不已。
刘县尉说道:“许家兄弟回去歇息吧,本官县衙还有公务要处理,就此告辞了。”
许氏兄弟深深一礼:“刘大人公务繁忙,我兄弟不敢打扰,来日定报答刘大人大恩。”
刘县尉点点头,对两兄弟的话也不在意,又向薛万彻一礼,便带着衙役们离开了。
王远见状问道:“薛兄,你认识此人?”
薛万彻说道:“以前此人常追随在管国公左右,管国公之弟任璨在东宫任职,因此见过数面而已,听闻此人乃管国公填房刘氏的远亲,办事倒是机灵勤快,不曾想竟做了陈仓县尉。”
“哦。”王远点点头。
薛万彻有事便回去了,而王远却心念电转,似乎抓住了什么。
史书上记载,任瑰屡立战功封为管国公,深得李渊的信任,仕途一路高升,但此人对手下官员任人唯亲,而那些官员大多都没什么真才实学,经常仗势欺人,贪污受贿,而任瑰知道了也不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