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只见门外一个大汉骑着一匹黑马徐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四骑。
那大汉四十岁左右,一身黑,黑幞头、黑衫、黑裤、黑靴子,络腮胡、黑脸膛,腰挎一把黑鞘的横刀,再配合着黑马,简直相得益彰。
大汉跳下马来,缰绳扔给身后一人,,那人将黑马拴好,黑马身上还钩挂着一杆马槊,其他四骑都是挂着长枪。
实际上槊、枪、矛除了长度不同,其他并无分别,后世传言张飞用的丈八蛇矛,其一开始是叫槊矛,传来传去,再加上方言的不同,就成了蛇矛。
大汉如铁塔一般,大步流星,进入店铺。
“掌柜的,快给我兄弟们上五碗汤饼!”
施万庆连忙拱手说道:“这位贵人,小店乃是先付账后吃饭,小的观贵人可是行伍出身?”
大汉顿时乐了,说道:“你这掌柜甚是有趣,谋家走南闯北,吃过那么多食肆,哪有先付账后用饭的,这与谋家是否行伍出身有何关系?”
施万庆见那人笑容仿佛带着不善,连忙说道:“贵人容禀,本店之吃食美味价廉,平日里顾客盈门,忙不过来,只好先出售饭票,客人拿着饭票去那边窗口取餐。”
说着,施万庆拿起饭票,又解释了一番。
大汉听明白了,说道:“此种买卖倒是新奇,可与谋家是否军伍之身又有何关系?”
施万庆挺直腰板拱拱手,说道:“本店东家开业之初立下规矩,不论是戍卫边疆还是保护地方安宁,只要是大唐将士拿出文牒或者证明,用餐的所有费用一律减半。”
大汉一拍大腿,激动地高声说道:“善!本将军还从未遇见过如此店家!”
说着给后面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打开包裹,大汉从包裹中抓出一吊铜钱拍在柜上,说道:“先上十碗汤饼,铺子里的拿手好菜尽管上来,再筛一斗酒来!这钱不用找了!”
“啊!将军!”施万庆一惊,连忙行礼,说道:“十碗拉面再加上一些菜,用不了这么多,而且本店铺不卖酒水。”
“砰!”大汉一拍柜台,喝道:“你一个食肆不卖酒水也就罢了,做生意不会变通吗?让伙计去酒肆打上一斗便是,又不差你铜钱,你这掌柜做的怎的如此死脑筋,若不是有那半价的规矩,本将军定拆了你这铺子!快去上饭,本将军不需要半价!”
王远听到争吵,走了过来,连忙拱手问道:“客官,不知发生何事?”
大汉瞥了一眼王远,也就一个粉嘟嘟、娇滴滴的小娃娃,便没有理会,看向施万庆。
施万庆连忙说道:“回将军,小郎君乃小的东家。”
“哦?”大汉这才正眼看向王远,这该不会是哪家的纨绔公子吧,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
施万庆将刚才的事向王远小声说了一遍。
王远连忙行礼,问道:“将军,不知可有文牒或能证明是大唐军伍出身的东西?”
大汉一笑,这小郎君生的太让人稀罕了,顿时生起了一种戏弄的情绪,眼神戏谑地掏出一个小布袋,放到王远面前。
王远打开布袋,露出里面一个金黄色的鱼状物,拿出来一看,是一条雕刻的金色鲤鱼,而且只是一半,仿佛是被人从中间平整地片开,平面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同”字,和一些看不懂的符文。
身后的马震瞳孔一缩,这老兵油子,一眼认出了那代表着什么,上前两步,附耳说道:“小郎君,此乃鱼符,也就是兵符。”
王远心中一动,这便是唐初的鱼符,后来演变成官符,那另一半肯定是个“合”字,篆书中一左一右相同的两字,合在一起,严丝合缝,便是真的,合同嘛。
面不改色,平静地将鱼符将进袋中,还给大汉,开